說完，他慢慢地穿上鞋，站了起來。他的身子已經瘦得像是竹竿，似乎一不留神就會倒掉的樣子。
使用治療室，是何瑞修和王晴兒來病房之前就已經協調過的。進去之後，王晴兒將病房反鎖，何瑞修直接說道，“據我掌握的信息，你和兒子的關係不好，可是你兒子卻主動給你交住院費用，已經30多萬元。這是一個不太合常理的情況。你兒子是在指望著你的什麼東西。”
“東西？我能有什麼東西。”趙明又笑了笑，眼中警覺之色更重。“孝敬我是他當兒子該做的，我養他大，他就該給我花錢。”
王晴兒並不想和他兜圈子，“我們也不拐彎抹角了。說吧，你當初從土地廟中，拿走了什麼東西？”
趙明看著王晴兒，“你們在說什麼？我的東西，都留在土地廟了，你們不是也發現了麼。”
何瑞修這才發現，這趙明雖然說表麵看起來老實和覺悟了，實際上可能在這麼長的時間裏，在特殊環境下生活，反而變得更狡猾了。他正在想怎麼對付這個家夥，卻不料王晴兒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你老老實實說，到底拿了什麼？”
趙明幾乎是麵不改色，“怎麼，現在警察的女人都這麼暴力了？我說沒拿，就是沒拿，那個破廟，能有什麼東西。”
王晴兒冷哼了一聲，“沒拿，說得真像是真的。你和吳跡打鬥的過程中，一定是你發現了什麼，然後你帶走了。告訴你，你帶走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你帶走了這東西，現在已經有幾個人死於非命了！你是快要死了，你兒子呢？”
“我又不是嚇大的。”趙明也笑了，“你不會殺我的。”
王晴兒深吸了口氣，鬆開手，“我不會殺，他可不一定。”說罷，她一翻手，手中出現了一顆縛靈珠。
王晴兒另一隻手一彈，一張符紙在縛靈珠之上燃盡。縛靈珠微光一閃，接著一個靈體從中而出。
吳跡！
這當然不是真的吳跡的靈魂。吳跡的靈魂已經被分割，是不可能以正常的形態再出現的。這是王晴兒使用符紙，利用案件卷宗之中的圖像資料，所幻化出來的一個吳跡靈魂的影像。她的這個幻化極為逼真，整個靈體身形略顯有些透明，但是一分一毫都是可以清晰入目。
見到吳跡，趙明身子猛地一顫！他先是盯著看了吳跡的靈魂幾秒，然後轉向王晴兒和何瑞修，“你們，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這，這是全息影像？”
吳跡的靈魂這時一咬牙，“你，當初就是你殺了我！你害我在雙耳瓷瓶之中受罪五十年，這個仇，我轉生都不會饒你！”
趙明右手有些發抖，指著吳跡，“你們，你們不用這樣嚇我。這種全息影像，十年前就有了，你們唬不住我……”
王晴兒微微一笑，“全息影像可沒辦法攻擊人。吳跡，對殺你的凶手，你想可以泄泄憤了，但是不要弄死他，他還有事情瞞著我們。”
吳跡對王晴兒說了一聲“謝謝”，轉向趙明。趙明後退了一步，卻靠在了牆上。
顯然，王晴兒並不是真的想對趙明進行體罰。這個吳跡慢慢向趙明逼近，突然一晃，進入了他的身體。
趙明眼睛瞬時翻白，倒地抽搐不止，完全是一副癲癇發作的狀態。何瑞修看了看王晴兒，“這就是所謂的鬼上身？”
王晴兒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此吳跡非彼吳跡，你可能也能想得通。我不是想用身體的痛苦來折磨趙明。我虛擬了吳跡被困瓶中五十年的記憶，全部植入了他的腦中，讓他也知道被困的痛苦。等一下就有好戲看了。”
過了大概有一刻鍾，吳跡從趙明的身體之中出來。趙明還在地上抽搐，似乎沒有要醒來的樣子。王晴沒說什麼，取出一張符紙，扔到趙明身上燃盡。
趙明慢慢睜開眼晴，目光之中全是懼色。他深吸幾口氣，從地上慢慢爬起，看著王晴兒，“這……這真的是……鬼魂？”
王晴兒冷笑了笑，“你以為，我是逗你玩的？”她又轉向虛擬的吳跡，“吳跡，這個趙明，現在還想繼續害人。他死心不改，估計他教育出來的兒子也不會怎麼樣。他兒子現在在……”王晴兒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信息，“浩天公司，東壇路77號B座22層2209室，我給你一小時時間，把該教育的也教育一下。”
聽王晴兒這樣一說，趙明麵色大變，一隻手試著去攔吳跡，“別別別，我說，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