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故鄉在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

大槐樹上有一個老鴰窩,所以有的民謠是這樣的版本:

問我家鄉在那廂,山西洪洞老鴰窩。

洪洞方言,廂讀xio,與窩同韻。

99、解手與方便

據說,上廁所習慣上稱作“解手”或“方便”,來源於洪洞大移民。

為防止大家逃跑,移民長途跋涉之間,一律背綁了雙手,用繩子串聯起來。也許他們需要方便需要解手的時候,押解軍士才給他們一點“方便”,才允許他們“解手”。

100、急性子跳茅坑

有這麼幾個急性子,各有故事。

一個急性子,掏茅房。茅勺朝茅坑裏那麼一捅,用的力氣大了,“撲通”濺起一滴糞水,濺到了鼻尖上。

急性子有些動氣,啊?好狗日的!敢濺人?茅勺更加用力捅下。糞水就“撲通、撲通”一氣亂濺,濺了急性子滿臉滿身。

越動氣,越用力;越用力,糞水濺得越加厲害。

最後,急性子幹脆跳進茅坑裏,說道:讓你再濺!

101、替狗吃屎

一個漢子,老婆不在,自己團弄孩子。孩子拉了巴巴,上大門口呼叫狗來吃屎。

“狗來!叭兒來!”長聲短調吼喊半天,嗓子都冒煙了,狗也不來。

漢子火了,自己回屋,撲到炕上,趴下身子,像狗似的一氣將孩子的巴巴吃掉。吃掉之後,說道:叫爹似的叫你,叫不來;這是個什麼難事?離了你,我娃娃的巴巴就吃不了啦?

102、曬窩窩、炕餅子

依照婚姻法,白癡弱智是不允許結婚的。

但在鄉下,尤其是貧困山區,光棍多有而女性短缺,白癡也能嫁人。老百姓都巴望傳宗接代,找不來聰明識數的,是個女人,能夠生男養女,找來也是好的。

我村有白癡閨女嫁到外麵的,也有外村傻瓜姑娘嫁來村裏的。還有本村不識數的女孩子就在本村做了媳婦的。

一位,男人安排中午做撥爛子。撥爛子是一種麵食,需要上籠蒸熟來吃。男人下地,傻老婆將一籠撥爛子擺在太陽底下,說是要來曬熟了吃。男人按住便打,傻老婆還要爭辯:老天爺曬得咱們那麼熱,它就曬不中個撥爛子?

一位,男人告訴夜飯吃餅子。餅子本來應該在鏊子上來烙,老婆揭開炕席,在土炕上那麼烙餅。男人扯下地來毒打,女人也有說法:咱們睡覺的時候,炕那麼燙人,它就燙不中個餅子?

一位,上頭有婆婆,手把手教她煮飯,但也出過洋相。這個傻女人愛偷吃,烙餅子的時候藏過一塊麵,知道生麵吃不得,想辦法來烙熟它。什麼辦法呢?將生麵餅子拍在肚皮上,衣襟掩蓋了,在灶火台子一邊靠緊了,希冀將餅子燙熟。男人發現了,從肚皮上扒下生麵來。這女人看看生麵餅子,到底想不通:火爐台那麼烤人,它咋就烤不中個餅子?

諸如此類故事,不勝枚舉。

這樣女子果然也能生男養女,傳宗接代;問題在於,傻瓜生出的往往是白癡。不知別處情景,不好妄言;而我們紅崖底是不識數的女人代代無窮。生而養之,養而生之,正不知伊於胡底。

103、三女婿

民間笑話,講三個女婿故事的很多。模式呐,都是說那個三女婿沒有文化,結果勝過了有文化的連襟。

有一家,大女婿是舉人,二女婿是秀才,三女婿是農民。在丈人家做客,席麵上端來一盤肉,兩個文化女婿提議做詩吃肉,意圖看三女婿的笑話。舉人先說:二三四五六,先吃一塊肉。秀才接著道:三四五六七,兩塊一起吃。三女婿一共能數清三根指頭,這時便說:一二三,連盤端!將肉全部吃掉。

104、嶽父買馬

這家,老財。也是三個女婿。前邊兩個女婿都有文化,三女兒看上家裏的長工,財主老伴溺愛小女兒,結果三女婿就是個沒文化的。丈人給些土地,過一個殷實光景。

老財新近買了一匹馬,是一匹好馬。因而大會賓朋,以示慶賀。

嶽父高興,女婿們便要捧場。有文化的女婿,提議做詩;或者也有看三女婿笑話的動機,而嶽父欣然同意了。來賓也都讚成。

大女婿首先獻藝,吟詩一首曰:

烈火烤鵝毛,

嶽父騎馬上定陶;

騎去又騎回,

鵝毛還未焦。

定陶遠在河北,幾百裏開外。果然好馬,果然好詩。眾人哄然叫妙。

二女婿不甘示弱,隨後獻詩曰:

水碗擱金針,

嶽父騎馬到豐鎮;

騎去又騎回,

金針還未沉。

定陶在河北,已經夠遠;而豐鎮在內蒙,更遠。果然好馬,果然好詩。大家彩聲如雷。

往下輪到三女婿。三女婿是農民,卻沒有那樣才學,急得一頭汗。眾人都不免尷尬,兩個女婿麵現得色,老丈人麵色不悅。這個女婿是丈母娘同意的,丈母娘此刻尤其著急上火,結果急得放了一個屁。不料,三女婿一下子就來了詞兒:

嶽母放了個屁,

嶽父騎馬到諸暨;

騎去又騎回,

屁門還未閉!

諸暨在浙江,更加遙遠。放屁而屁門未閉,馬的速度更加飛快到不可思議。

1、鼻涕過額頭

一個人的鼻涕,沒有動手去擤,卻朝天甩了上去,超過額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難以置信。

我到太原三中讀初中第一年,還沒有學習摔跤,但三中有摔跤隊。上早自習到校的時候,常見一位老師在校園空地上教習隊員摔跤。

這天,我正好路過現場,而老師也正好將一名高中同學摔倒。兩人都穿了褡褳,老師使的一個絆子叫做“裏腿勾子”,下邊勾住對手腿部,上邊抓了褡褳朝裏一扯、隨後向外一扔,對手便仰麵朝天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