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弟這話說的,天大的實在,別的老哥我不敢誇海口,以後若是想來東陵城,跟老哥招呼一聲。”
餘長安端起酒碗,他笑道:
“張大哥這麼說,那以後自然要去東陵叨擾叨擾了。”
與扈從張青喝了兩碗酒,沒曾想那個紫衫大小姐再一次走了過來,她對著毫不知情仍舊與餘長安滔滔不絕的張青罵道:
“狗奴才,張府花錢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在這和人賣弄的,滾回去站崗。”
哪裏想到張大小姐會突然出現在身後,張青嚇得趕忙站起身,顧不得拾起酒碗,慌張的朝遠處跑去。
餘長安看著眼前仍舊有些稚氣未消的少女,他嘴角翹起,玩味的說道:
“張大小姐次來又是何意?朝我討要剛剛喝的兩碗酒錢?”
張容玉雙手抱在胸前,將微微隆起的胸脯擠出一番峰巒起伏之狀,她居高臨下的說道:
“本大小姐沒那麼小氣,不過姓餘的,雖然老張收留了你,但是你也別這麼自在了,有張府一路護送,你多少也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本小姐最看不得別人好吃懶做,張府不養閑人。”
餘長安突然一愣,姓餘的!這個稱呼可是有一陣子沒人叫了。
不知為何,張容玉竟然從眼前這個一直出事平淡的家夥眼中看出了一絲落寞,她實在想不通自己說的哪句話會讓這麼個她即使不斷刁難,但心中依然感覺有些恐懼的家夥感到落寞。
腦海中想著昔日齊府那姐弟倆和自己鬥嘴的情節,餘長安有些苦澀更是有些追憶,他抬起頭衝著張容玉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張大小姐,衝你這句姓餘的,你想讓我幹什麼,我答應你!”
餘長安這幅姿態,反倒是讓張容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丟下一句“本大小姐現在還沒想好”後,便轉身離開了。
王小在一旁豎起大拇指,他說道:
“還是餘大哥厲害,都不用罵人,就能把這個醜女人趕跑。”
餘長安置之一笑,唯獨他自己心中一片苦澀。
夜色過半,王小在火堆旁早已睡去,餘長安從背後行囊之中取出花開古劍,開始每日午夜分別各一次的滴血養劍。
自從大年初一離開厄萊城,至今已經足足二十日,二十日間,出去先前的那一次被少年話語有所激勵,內力不受控製的自然翻湧外,便再無異樣,餘長安一直在尋找著一個契機,一個能是內力發生變動的契機,隻要這個契機一道,他便可一舉打開三品的大門。
養劍過後,餘長安再一次將花開包裹,放入行囊之內,他拉起左臂衣袖,看到蛇妖小白仍舊處在沉睡狀態,李老頭曾經說若不是跟在自己身邊,這個小家夥足足可以水上一百年,他真有些想不通,李老頭執意留下這個一品大妖,用意是為何?
身邊一老一妖,一個自我封閉,一個自我沉睡,誰也指不上,餘長安感歎自己這是供了兩尊菩薩,不但要每日供奉,香火果蔬還得一應俱全,一個好酒,一個好吞噬劍氣,而且最他娘的讓人無法忍受的事,又是誰也幫不上忙。
張府的兩輛馬車並排停在淙水河畔前,張老員外與張大小姐各自留在馬車之中,兩輛奢華馬車不僅僅是裝飾奢華,內有地龍確保溫暖,更主要的是車壁極為牢固,更是極為安全。
張府扈從分兩批人按倫次守夜,這樣也是避免到後半夜時有人精力不支,導致疏忽大意發生不測,三十人成環狀站立在馬車周圍,警惕著望著四周,餘長安曾經以為厄萊城是偏居一偶的小城,無論是財力還是武道修為都要比一般大城落後許多,可如今走出厄萊城之後,他才發現,無論是大東郡郡城,亦或者是東陵城,財力雖然確實比厄萊城富裕太多,但武道修為反而是落後於厄萊城,大東郡郡城有兩位三品,那是王朝所下派的朝廷人馬,除此之外城內達到四品的竟然唯有兩人,而這東陵城更是慘不忍睹,但是張府此次出行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僅僅是扈從中那一名左手持刀的六品刀客而已。
餘長安對此確實有些費解,或許自己生長了十八年的厄萊城並沒有那麼簡單,他盤膝坐下火堆旁,有著大逍遙經扶持,此時並無倦意,然而,忽然之間,他神情一凝,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餘長安急忙叫起熟睡的王小,對他說道:
“一會兒無論遇到什麼事,都站在我身後。”
就在此時,一聲破空之聲傳來,在呼嘯的北風之中逆風而上,一箭刺透了一名扈從的胸膛。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