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想起來去關心曉雨,不知道這算不算安慰。風畫夢鬆了口氣道:“他沒事,隻是需要好好的照顧,眼睛上的傷口需要小心的處理。萬不可觸碰到。
莫失點頭答應,然後輕輕地抱起曉雨出去到另一間房休息,風畫夢走出門,對大夫交代了照顧病人應該注意的所有事項。
“雖然眼睛換成功了,但是前麵的四五天還是最危險的時候,我會親自的給喻小姐和曉雨換藥,後麵就要你們一起幫我。喻小姐的眼睛一個月後可以拆開絹布,但是那時候不可見強光,更不可直接接觸光源,包括燭光。所以一定要注意,最好在室內活動。適應一個月後可以慢慢的接觸陽光,之後的半年也是要主意,不可勞累,應該多休息,一年後,眼睛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
身後房間內聽到這一切的言勾陳,走上前躬身道謝。
風畫夢瞥了他一眼,嘴角苦笑。這一場交易,並不是她樂見到的,這算是她還了他在懷州的兩次相救,從此兩不相欠。他出門去看曉雨。
一連幾日風畫夢在喻未藥和曉雨兩麵跑,來回的照顧,畢竟別的大夫她並不放心。特別是曉雨,雖然莫失挺關心的,但他是出於本心還是受命言勾陳都說不準。
陸陽侯聽到了換眼成功,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自己女兒正常的模樣,心中也稍稍安慰。畢竟當初是他剜了她雙目。對風畫夢是左謝右謝,見麵就是感謝。
皇帝和文武大臣也都聽說了此事,一邊驚歎,一邊也是對風畫夢的醫術稱讚。似乎前些天他們都說喻未藥是妖人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皇帝便有了心思,想讓風畫夢進宮成為宮中禦醫。但是聽言勾陳說她現在正忙於這換眼後的後續事情,便下旨等過些時日再讓她進宮。
百雀閣,慕容清默立在樓台上看著西方的落日,思緒飄了很遠很遠。
寄奴從裏麵拿了件披風給他披上,詢問:“公子是在想表小姐?”自從昨日即墨閑來說糜國皇帝下旨讓風畫夢進宮賜一品禦醫這個消息後,慕容清默便是一直心不在焉。寄奴知他必然是想到了進宮的表小姐。
慕容清默,緊了緊披風,惆悵一歎。“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給了你所有,然後再生生的剝奪而去。”
寄奴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也說不出什麼勸說人的話來。
許久,西方的落日隱退在西山背後,金色的光慢慢的從頭頂一步步地向西方褪去。
他悵然對寄奴吩咐:“待會即墨少主回來,通知他一聲,我們明天啟程去白玉城。”
“公子……你不是答應即墨少主要和百雀閣主同行的嗎?怎麼忽然要提前了,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更何況,你都不和風姑娘說一聲?不帶著她一同走嗎?”
“帶她?”
“對啊!風姑娘都說了好幾次要帶著公子你離開糜城的,你不能夠現在自己走了而不管風姑娘了,這太沒義氣了,她還救了公子你好多次呢。”寄奴撅著嘴打抱不平的說。
慕容清默伸手擰著寄奴的耳朵問,“你這是教訓我嗎?”
寄奴捂著耳朵叫道:“公子,寄奴不敢,寄奴知錯了,饒了寄奴吧!”
“現在就幫著外人罵我了,是不是再過幾天,你就為了別人動手了?嗯?”慕容清默提著他耳朵教訓。
寄奴痛的慌忙求饒:“寄奴不敢了,公子求你繞了寄奴。”
慕容清默鬆開手,寄奴忙捂著耳朵後退躲了幾步。
“你不是一直都討厭風畫夢嗎,不與她同行不該是你慶幸的嗎?”慕容清默跨步回房間問。
他跟著進去解釋道:“寄奴以前是不喜歡她,她太妖了,而且還總是對公子……動手動腳的,還總是想取公子的臉。可是在糜城的這段時間,寄奴發現,其實她並不壞。”
慕容清默笑了。他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內心並不是她所展現的那般模樣。她內心就是她的素顏一般,清麗素雅。隻是她總是偽裝,故意的要隱藏,卻偏偏暴露的更多。
次日,即墨閑撫著他走出百雀閣,卻見到門前除了即墨閑專為他準備的寬大馬車外,還有一駕。他正納悶,身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公子,你小心點。”
他側身轉臉望去,正與抬眸的南嘉木四目相對。一刹那他腦子恍惚,上次側麵隻覺得有幾分眼熟,現在正麵相對,這種熟悉感更甚。可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南嘉木對他點頭一笑為禮。然後在身邊護衛的攙扶下,從他身側經過,直直的走向位於前麵的一駕馬車。
“他……好像一個人。”即墨閑忽然在身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