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嘉木坐在窗前書案後,抬頭望著漫天的星鬥,一閃一閃似乎在相互竊竊私語。說著他永遠猜不到的話。
忽然一顆流星劃過,他想到了白玉燕說過,每一顆流星就是一條生命的隕落。今夜是誰離開了這個世界?隔壁院中的那個姑娘差一點就成為了今夜的一顆流星。
他從抽屜中取出了那隻翠綠色的閻羅笛,輕輕從中抽出一把細劍,劍刃鋒利,在燭光下泛著溫暖的光,照著他的眉眼。昨夜紫衣女子吹奏的那支曲子,笛音真的好似入魔一般,雖然他並沒有受到著笛聲的損害,但是身邊的侍衛卻是受傷不少。
再次輕輕的將細劍入笛,他將玉笛放在唇邊,輕輕地吹奏起來。忽然離火捂著頭衝進來,頭疼欲裂,麵部都扭曲。他立即的停下笛聲。離火才稍微好了些。
“公子,你怎麼會這曲子?”離火緩了緩,走上前詢問。
他摩挲笛子許久,帶著苦笑道:“我少年時候見過這支曲子的曲譜,昨夜聽到了那姑娘吹奏,旋律相似,便吹奏試試,卻不想果真相同。”
“公子說真正傷人的是閻羅曲而並非是這閻羅笛,說來是真的。今日那姑娘自殺的事情太子和城主都已經知曉,特別是城主表現得關心。今早城主對那姑娘還是下了重手,難道是因為慕容清默?”
他握著笛子的手緊了緊,慕容清默這個名字就好似一根刺,深深的紮在他的心口。
“他是城主心愛女人之子,城主怎會不關心。”
“那公子……”
“我的仇自然也是要報。”他再次的望向窗外的天空,似乎看到了他想要的結果,嘴角冷笑。
次日,風畫夢正要去給紫衣女子查看情況,走到客院的門前南嘉木從對麵走來,身邊跟著的隻有離火,白玉燕卻奇跡般的不在她身邊。
“南美人,這氣色又差了。”風畫夢暖暖的笑著。手正要伸出,慕容清默一臉焦急地從院中走出來,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收了回去。
“風姑娘,我正要尋你,那姑娘如今身體燒的厲害,還請你進去看看。”
“還不知道她是誰,就這麼的關心她?”風畫夢白了他一眼,還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慕容清默對南嘉木禮貌的點頭微笑,“南公子也過來了。”
“我也擔心她情況,所以便來瞧瞧。”跟風畫夢走了進去。
紫衣女子是因為昨日被凍到,加上身上多處的傷口長時間沒有處理有了炎症,倒並沒有大的妨礙,慕容清默這才放心。
丫鬟已經端來了湯藥,慕容清默親自的喂她,一勺一勺喂的很是仔細。風畫夢看著心中堵的慌,走上前從他手中奪過藥碗。“一個大男人毛手毛腳的,我來。”然後便是粗魯的將藥硬向紫衣女子的口中灌。慕容清默知道她是心中有了酸意,隻是笑了笑卻並不多言。
南嘉木看的更是明白,風畫夢心中對慕容清默早就動了情。躺著的姑娘也是用情至深,隻是不知道她與慕容清默到底有什麼淵源,為何慕容清默竟然並不認識她。
一碗湯藥喂完,風畫夢似乎是解了氣,然後將藥碗遞回慕容清默的手中,白了他一眼。
這時候,即墨閑忽然從房外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見到慕容清默和風畫夢,不懷好意的笑了,“你們竟然來城主府都不帶著我。我苦口婆心的和守門的護衛說明自己的來意,他們死活不讓我進來,若不是在府門口遇到了出去的白玉閣主,我就要被護衛拿著刀劍趕走了。”
他又瞥了眼旁邊的南嘉木,咧著嘴笑著道:“南公子,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分。”
南嘉木微笑淺淺點了下頭,“即墨少主。”
“叫我小閑就好了。“他嘿嘿的笑,露出一臉的天真無邪。
他探頭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紫衣女子,然後掀開了脖子處的錦被看了看,又在其頭部的枕頭下翻了翻。
“你幹什麼?”風畫夢立即的上前攔住她,病人還昏迷,他一個少年竟然去掀姑娘的被子,還靠的這麼近。
“我在找一個東西,她身上應該有一個隨身帶的配飾。”
“你說的是這個?”風畫夢從身後的梳妝台抽屜內取出一個葫蘆遞給他。
慕容清默覺得很眼熟,頓了下想起來是自己小時候比較喜歡的一個小物件,後來為了哄一個小妹妹,然後送給了她。他側頭望向床榻上的人,已經過去十來年,她沒有絲毫當年那個可愛姑娘的痕跡。當年她的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燦爛可愛,即便是哭了,隻要他幾句話逗弄就能夠將她哄笑。可現在她臉上除了冰冷便沒有第二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