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許念白就窩在客廳的地板上睡著了,醒來隻覺得腰酸背疼,沙發上空留已經凝結的暗紅妖血,卻不見了流血的人。

身後浴室的門嘩啦響起,許念白回頭,正好看到狐狸濕著頭發走出來。他已換了衣裳,傷口也重新包紮過了,看起來神色如常,隻是臉色依舊不好看。

許念白揉了揉自己的臉,看著他發愣:“你……”

狐狸像隻小獸一樣甩了甩自己的頭發,抬頭看了看客廳裏的時鍾:“你平時是八點一刻出門上班?”

許念白:“是啊。”

狐狸:“你還有十分鍾。”

許念白抬頭時鍾,立時跳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到二樓換衣服洗漱,等到再跑下來正好用了十分鍾,已經神采奕奕神清氣爽,作為一位女同胞來說已屬神速。

狐狸已經站在門口,看到她挑了挑眉:“速度不錯,我們走吧。”

“嗯!”許念白拿起背包,突然反應過來:“我們?你幹什麼去?”

“送你上班。我雖然設了結界,可是結界外麵仍然會有妖魔守在那裏,你應付不來。”

“哦……”許念白看著他仿佛隨時都會死過去一樣的慘白臉色,又好心確認了一下:“你現在行麼?”

“沒什麼不行的,那些妖魔是衝著我的血來的,我不能連累你。”狐狸對她笑了笑,眯起了眼睛:“而且我也想去會一會你們那個夏總。”

“什麼?”許念白尖叫起來:“人家可是個‘人’,你去見他做什麼?”

“若是人,會有那麼厲害的法器?”

許念白被問住,掙紮了一下,才辯道:“他……他說是別人送他的護身符……”

狐狸嗤笑出聲:“你信?”

“為什麼不能信?”

“你還真好騙。”狐狸笑著拍她的頭,率先走了出去:“走吧,你快遲到了。”

門被打開,外麵的陽光嘩啦啦照進來,灑了他一身。許念白看著他被陽光照得一身銀白閃爍有點發愣,隔了兩秒突然一爪子給他拽了回來。

“怎麼了?”

許念白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你不能這麼出去。”

“為什麼?”

“會被人當成妖怪的。”

狐狸笑出聲:“我本來就是妖怪啊。”

許念白張口結舌半天,憋出來一句“那也不行”,然後便噔噔噔跑到樓上去翻箱倒櫃。過了半天從樓上拿下來一頂棒球帽和一副超級大的蛤蟆墨鏡:“戴上戴上!”

棒球帽是她上次旅行的時候買來遮陽的,蛤蟆鏡是她老爹十幾年前買來裝酷的,當時她還好一頓嘲笑她爹,弄得許家老爹鬱悶了好久,一直壓了箱底,沒想到竟然有用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