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對棒球帽的態度還好,蛤蟆鏡死活都不肯戴上,許念白威逼利誘,拿了幾年前非典時候買的12層大口罩出來,說要不你就戴這個,狐狸才委委屈屈的把蛤蟆鏡架在了鼻子上。

盡管如此,他那一頭顯眼的銀白長發仍然招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禮,許念白盡量拉開與他的距離,假裝不認識他。

上班時間,正是交通高峰,大街上車水馬龍,許念白剛剛和狐狸磨蹭,已經遲到了,偏偏狐狸身上有傷,總是走不快,許念白急得直跳腳。

在路邊等了十分鍾,終於打到出租車,許念白的心放下了幾分。

誰知那出租車司機也是個棒槌,愣是以為狐狸是某個要趕通告的大明星,死活讓狐狸給他簽名,說是回家拿給他女兒,弄得許念白哭笑不得。

狐狸傷重,坐在後座上已經是麵色慘白手腳冰涼,連說話都費勁,哪有力氣和他纏,幹脆摘了墨鏡用燦金燦金的眼睛輕飄飄的瞄他,那司機也倒黴,從後視鏡裏見到那一雙妖異的金瞳,方向盤一歪差點撞上電線杆,到了地方若不是許念白把錢塞過去,這哥們都不敢收錢了。

許念白工作的地方位於高樓林立的CBD商圈,S.O大廈更是城市的標誌性建築,要把頭抬起九十度以上才能勉強看到樓頂,看起來很是威風。

許念白心理忐忑,又囑咐了狐狸一遍:“我們夏總人家就是個正常人,唯一特別的就是帥了點,全公司……不對,整個大廈的女的都是他的粉絲,你要是對他怎麼樣,我工作丟了不說,光是那些女人的吐沫就能把許爺給淹死,到時候別說許爺養活不了你,我自己都得餓死。”

其時狐狸正坐在大廈麵前的廣場長椅上,兩隻胳膊隨意搭上椅背,微微仰著頭,讓陽光直直的打在他的臉上。下頜的弧度和領口處微露的鎖骨讓許念白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不進去了。”

狐狸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巨型建築,蛤蟆鏡被他拎在之間漫不經心的輕輕晃動,反射的陽光正好晃向那些上班路過這裏向他行注目禮的人的眼。

“怎麼,走不動了麼?”許念白可不相信這家夥會慈悲的大人不計小人過,像他這樣的……動物,睚眥必報才是本性。

狐狸比了比這棟大廈,嘴角有莫名的笑容:“是進不去。這棟大廈被高人設了結界,我這等妖邪之物不得進入,你上班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回去。”

隻這一會兒功夫,隻要路過這個廣場的人都會向這裏行注目禮,其中不乏她的同事和大廈裏認識的人,回頭率高達百分之一百八,許念白早就如芒在背,恨不得現在戴著棒球帽蛤蟆鏡的人是她。聽到這話,得了特赦一般,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留下狐狸在廣場上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