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都獨這次其實輕敵了,他還以為段天綺是當年剿滅段家堡時的那個段天綺呢。此次因他而國破家亡,不過是仰仗著天朝的軍隊。
可一動起手來,尉都獨馬上感到了不同,段天綺的功夫,厲害了許多,一時便有些吃力。
不到一刻鍾,尉都獨就掛了彩,肩膀上挨了一劍,尉都獨氣得整張臉都猙獰了。一直以來他自認為的手下敗將,居然刺傷了他。
“兩年前,你的人刺了綾兒兩劍,你還差一劍要還。”
聽了這話,尉都獨更氣,敢情這個位置是故意刺的,難道說是為了這一劍才費了這麼許多周折?原本可以更快了解了自己?
還沒等尉都獨想完,段天綺又一劍刺了過來,兩人再次纏鬥在一塊兒。
段天綺的劍招更加淩厲了,是尉都獨從未見過的,那是天機老人傳授的密招,不到生死關頭不會用。如今為了還那第二劍之仇,段天綺不介意讓他見識見識。
這次比上一劍更快解決,尉都獨呲著牙,那表情,就像草原上的惡狼。
“好了,兩劍之仇已報,接下來就是今日的賬了。接招吧。”
這邊兩人鬥的如火如荼,安舒卻在‘四弄’的掩護下,悄悄的靠近紅綾。
毫不意外的,尉都獨又受傷了,看著目前的情況,那日鬆又開始動搖了,貌似要抓住段天綺不太可能啊。要不要現在幫著段天綺收拾了這個小王子呢?這樣也許還能有與天朝談判的機會。
若是旁人知道了那日鬆這心思,一定罵一句反複小人。
戰況越來越激烈,尉都獨也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拚命了,段天綺看著還遊刃有餘。尉都獨身上已經多處受傷,胳膊抖得劍都快拿不住,他也是個頑強的,撕下破了的衣袖,把劍纏在了手上。
很多人看了,都為之動容,敬他算條漢子,如果不是生錯了地方,又遇到段天綺,興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最後被打得都站不起來了,尉都獨單膝跪在地上,用劍撐住身體,自嘲的笑了一聲,慢慢解開包裹在手上的布條,那雨中的身影,顯得有些蕭索。
“嗬,沒想到,你的功夫進步的如此神速,可是,我不甘心啊。”原本大家都以為他臨死了,要說點兒什麼人生感悟,結果他一下躍起,手中不是劍,變成了一把匕首,朝段天綺衝了過去。“去死吧!”
段天綺慢用劍格擋,但這家夥是不打算要命了,抱著段天綺的劍速度不減的迅速攻了過去。實在太近,段天綺隻來得及側身躲避,結果被匕首劃傷了肩膀,而尉都獨卻是一劍穿了過去,他不甘的抓著段天綺的前襟,慢慢滑倒在地。
紅綾趁大家震驚之機,也用匕首反手刺中了挾持自己的那個人,安舒見機一把把紅綾拉了過來。
尉都獨敗局已定,那日鬆停在原地沒有動,段天綺受傷,也許是個機會。
“哎……樓蘭的兄弟,要不我們一起給你們主子報了仇,然後你們跟著我吧。怎麼說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做生不如做熟嘛。再者說,如果我們不合作,等待你們的恐怕就死路一條吧。”
段天綺捂著肩頭的傷口,感覺不大對,匕首劃破皮肉的感覺很明顯,但是為什麼不疼?而且似乎血流出來很少。段天綺的心往下一沉,恐怕是有毒了。苦笑一下,今日這個局,怕是難解。
段天綺強撐著開口道:“尉都獨已死,我與他本是生死大仇,如今已經了結了,你們若是想為他報仇我奉陪,若是想要離開,我也不阻攔。”
那幾個樓蘭人聽了,互相看了一眼,架起尉都獨的屍體,對段天綺拱了拱手就走了。
那日鬆很失望,這些個什麼東西,一點兒也不忠心護主。
紅綾見差不多安全了,繃著的那根弦兒一鬆,就往安舒懷裏倒,安舒趕緊扶住她,突然想起她下巴被卸了,“綾兒,你忍著點兒。”
伸手摸了摸,哢哢錯了兩下,又幫紅綾裝上了。紅綾疼得直抖,下巴一好,他歉意的看了安舒一眼,就奔段天綺那裏去了,安舒也沒說話,隻笑看著這一切。
“阿綺,你怎樣?”紅綾的下巴還很疼,說話很慢。
“無事,快些走。”段天綺朝安舒看了一眼,牽著紅綾翻身上馬。所有人也都上了來時的馬匹,往前奔去。巴圖沒有跟他們走,他轉身朝營地的方向去了。
段天綺把紅綾圈在前麵,冒雨疾行,天機老人就在前麵,隻要和他老人家彙合了,解毒不是問題。
安舒看著被段天綺抱著的紅綾,心裏不是滋味,那麼久沒見,他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