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去日如煙(2 / 2)

這種傳言持續了很多天,夜柔士兵甚至一度人心惶惶,連值哨都變成了雙人雙哨,唯恐落單被摸掉。

這一天晚上,在一支駐守在曼陀平原北部的夜柔部隊,兩名哨兵正在值夜。

一個哨兵忽然內急起來,跑到旁邊暗處去尿尿。

“喂,小心碰上黑暗使者喲!”另一個兵笑道。

尿尿的兵嬉皮笑臉,徑直走到黑暗之中,說:“膽小鬼,我就不信……”

他剛說完,突然脖子被一隻大手卡住,然後身字就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被人提著飛奔。

看著景物飛快後退,他嚇得肝膽俱裂,想要叫,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偷襲者抓著他跑出了一裏多路,把他擲在地上,喝道:“我問你……”

他還沒說完,哨兵就拜伏在地,拚命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是找一個高個、長腿、用劍的叫穀比雪的希毒邦國女小隊長?”

偷襲者倒大為奇怪:“你怎麼知道。”

夜柔哨兵一看他果然是黑暗使者,歎了口氣,反而不怎麼害怕了:“唉,現在附近駐防的幾個部隊裏誰不知道啊!我說兄弟,你早該來問我,你要早問我,就什麼都知道了……”

偷襲者正是阿育。他不由得喜動顏色,目光變得熱切起來:“難道你知道?”

夜柔哨兵找了塊石頭坐下:“嗨,何止是知道,我還見過她呢……”他向阿育伸出兩指,“兄弟,有卷煙沒?”

阿育一愣,從懷裏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支已經彎曲變形的卷煙,捋了捋直,遞給夜柔哨兵。

夜柔哨兵居然不接:“這什麼煙啊,還是抽我的吧。”

說著,他摸出自己的卷煙,擦燃了火,吞雲吐霧地吸了起來。

“快說!”阿育喝道。

夜柔哨兵忙道:“說!我當然說!是這樣的,那個妞兒是個雜牌軍的小隊長,帶了一支部隊,叫做‘雪旅’,他奶奶的,那戰鬥力可真是厲害,攻打恨之高地的時候,她的‘雪旅’是第一支登上高地的部隊……”

“然後呢?”阿育問。

“然後那時我在巨鹿軍團二旗二殿四大隊,奉命奪回高地,和那個妞兒的‘雪旅’狠狠打了幾仗。後來那妞兒半夜突圍了,長官讓我們二殿銜尾追擊……”

“那麼你去追擊了?”

夜柔哨兵一拍大腿:“幸虧我沒有!要是我去了,哪裏還能被你抓住,早就到地獄報道去了。那天晚上我正好拉肚子發燒,被留了下來,後來才知道,他媽的,我們的追兵差不多統統死光了!我們四大隊包括隊長都拚光了,就剩下我一個,連建製都取消了!”

“你們一個殿,怎麼會打不過她一個小隊?”

哨兵歎著氣說:“那我就不清楚了。據說是希毒邦國來了援軍,是一個戰象營。兩邊玩命打了一仗,大家拚了個兩敗俱傷。”

“那穀比雪的下落呢?”阿育喝問道。

“不知道。我對接引神王發誓不知道。”那個兵連忙說。

阿育又問了半天,再也問不出什麼來,臉上終於現出深深的失望。

“滾!”他斥道。那個兵連連拜伏,一溜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