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是處在一個需要重大擔當的一個時代,我們現在的問題可能比我們的前輩們,40年代的人、50年代的人責任更為重大,因為對係統的人改變更難。我們改變一個人的觀念比造一幢房子要難很多,未來中國的改革的問題會非常艱巨。
為什麼我說我很慶幸活在這個時代,我希望它快點過去呢?也是基於我剛才講的話,我90年進入這個社會以後,我看到這個社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大家一開始有一輛自行車,永久牌自行車已經很牛了。你現在看到寶馬車覺得也就如此而已。沃爾沃都被中國人收購掉了。這是非常大的一個變化的時代,所以我很慶幸我在的行業又是變化最大的行業,財經這個領域企業家階層。
我為什麼希望它快點過去呢?因為在我的感覺中,整個社會道德好像在下滑,這是太務實的一個社會。在90年代的時候或者80年代末的時候,一個年輕男孩子如果會寫一首詩歌,會有很多女孩子去追他對不對。他會用木吉他彈一首歌,很多女孩子會去追他,現在你開輛寶馬以外,沒人會追你。首先問你你有多少房子,你有多少存款,你爸做什麼的,你媽做什麼的。人已經被物質驅趕到這樣的一個地步了,我覺得這個必須要快點過去。必須要說一個人成功的感覺,不應該用金錢來衡量。
主持人:我們可能就願意做一個平凡的,但是自己喜歡的工作的人,但是我們要焦慮,必須去驅趕自己做一個掙錢更多的人?
吳曉波:1978年的時候我們管有錢人叫什麼?叫暴發戶,叫個體戶,我們是看不起他們的。全中國除了極少數的地區,你到杭州在馬路上擺個攤也是很丟臉的事情對不對?我們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建立起來了對金錢的崇拜,你要瓦解掉這個偶像,可能也需要很長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麵,十幾二十年時間裏麵,很可能是以犧牲一代人為代價的。
一方麵如果他願意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他可能麵臨得不到女朋友的認同,父母的認同。在這個過程中,很多人就被這個齒輪給徹底攪碎掉。
主持人:我們到底應該怎麼樣讓自己的內心得到慰藉跟滿足呢?或者是說當我們麵臨選擇的時候,是更多向著以金錢,還是堅持自己喜歡的東西?
吳曉波:能不能過上體麵的生活,我認為這個還是挺關鍵的。你講的這個問題我有一個觀點,不知道在座的能不能認同。中國進入到2000年以後,加入WTO以後最近這十年裏麵,中國社會已經有階級了。90後的這一代,他是有階級的一代。我是60後出生的,60後的孩子們家裏都差不多的,城裏的家庭農村的家庭他的收入比是很有限的。差別僅僅在於,你家裏有黑白電視機,我家裏沒有黑白電視機,你騎了28寸的自行車我推了個舢板車,大概就在這個差別了。
但是在今天中國一個大學班級裏的一群孩子們,他們家可能是農村裏的人均收入隻有三千塊一年。他們家一年賺三十個億,他們在一個班裏上課。
主持人:這是兩個極端,對於大量的中等階層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