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塵埃落定待級升(2 / 2)

這位小組長,平日裏雖常露痞樣,行色也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心中準則明確,收放合度。能有彈性時他蓋不死板,然而,該強硬時也絕不手軟。升級試這樣嚴肅的場合,即便按警隊規則他無需避嫌,上了考場也會如戰場一般嚴格執考,遇上再熟悉的人、再欣賞的下屬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鬆手。

唯有嚴訓,才能出英才。刑事偵緝路上,哪有凶徒給任何一位警員放水的機會?

程小雨心中自是明白此理,也不多做辯解,轉怒為樂道:“Happy gor英明,你真是niice。”

“別搶我的口頭禪。”他不禁憶起兩人初次以正式身份見麵時,她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他還揶揄她擦鞋的舉動,而此刻,麵對她半帶真心半恭維的誇讚,他眼裏滿是寵溺。

滿心歡喜,長夜也變得格外短暫。周五如期而至,輕鬆的開工任務也未被另一份繁重打破。A tem組員們提交了案件的一整套資料,將工作交接給律師團隊,然後,就開始享受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品味悠閑的下午茶時光。

世事偶爾也會如願以償,前提是奔向結果途中的不懈努力。

自助者得天助永遠是真理,當周五傍晚到來時分,罕見的周末休假時光也隨臨近。

一向敬業又準時的柏翹已經及時告退,奔向了十三樓鑒證科的懷抱。盧天恒早就在電話簿裏搜尋著女友們的號碼,思索著約會哪一位好。被他挑出來的一堆名字零散地寫在草稿紙上,圈點片刻又一一劃去。終究,他把關注點投射到紙上不存在的人身上,斟酌半晌才記下一個單字:魚。

魚仔。範子妤。

他做這一係列舉動時,何禮賢於背後駐足,擠眉弄眼地觀望一陣,搖頭歎息道:“唉,女人太多的煩惱啊……”

一回頭,正對上程小雨意味深長的眼神,便擠出一副笑容:“你就不用苦惱,在頭兒那裏,Sandy都是過去完成式了……”

眼見著對方眼裏愈來愈清晰的殺人凶光,他識趣地改口:“啊,不對,不是過去完成式,是過去、現在、將來都永不進行式。”

鍾立文整理了Pad裏的電子檔案,目送程小雨呈報完畢結案資料,便向許文詩使了一個眼色。警署沙展慧心玲瓏,明白他的意圖,指了指已經關機的電腦屏幕。

他滿意地起身,徑直靠近廳中的韋世樂身旁,道別說:“頭兒,我們先走了。明天就要請你多多幫助了。”

上司回一聲“好”,絲毫不懷疑他的意思,是請自己明日在入場程序方麵多加指引,若有疏漏時提醒他不要弄錯,而非在考試內容方麵有不合製度的徇私。

算一算,從他做臥底算起,距今已經有近五年光陰。五年不是一段短暫的時光,他臥底任務完成歸隊後,也隻是從新丁進化成了高級探員。如今,終於有了再升職的機會。

從日出到日落,若是心有所係,則變得如白駒過隙。

夜幕降以臨後,鍾立文三刨兩嚼下吞了晚飯,翻開書本開始溫習。緊張又用功的模樣,仿佛回到了學堂。

許文詩將切好的水果拚盤擺在案頭燈下,為他思想解壓說:“不用太緊張,升級試見board而已,又不是見boss。

他抱頭做痛苦狀。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麵對考官,可能壓力會比麵對社團大boss還重。他免不了從鼻孔裏發出一陣輕哼,抱怨道:“就是見board才要命啊。見boss成敗很分明,大不了一死,還可以名流千古。見board失敗了,在Lily姐那裏一定會扣很多分。”

她聽他並非牽掛前程,重點竟在此處,心中悲喜交加,麵上也露出嫣然一笑:“Lily姐又不是猛獸,你不用這麼害怕她。反正家姐我和一條心,會幫你說話。”

心中緊繃的弦仍是無法鬆弛。他換了個姿勢,身子貼近她一分,鄭重其事地問:“不是啊……上次你考升級試是怎麼通過的?有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傳授?雖然現在才求經驗好像臨時抱佛腳,但是總比不抱的好。”

她拿他沒辦法,卻不得不告知一個嚴酷的事實:“我沒有參加考試,當初跟著頭兒偵破了要案,直接被破格推薦的。”

他一瞬間垂頭,後腦勺上方飄起三個無聲的大字:“你贏了”。再抬頭時,雙眸裏卻重新聚合了積極的狀態:“女朋友這麼厲害,我也要更努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