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突然的發聲,使神遊的木兮一震驚,吸了口氣,她的小心髒。
木兮躡手躡腳的靠近這老婦人,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晃悠著,沒有反應!看來是真的瞎了,木兮長長的鬆了口氣。
“還在站在我跟前磨蹭什麼,還不快去沏茶!我眼瞎,但我耳朵還沒有聾”,老婦人一手打掉了在她眼前晃悠的手。
嘶,真是痛,這女人瘦的隻剩下骨頭了還這麼大的力氣,木兮揉了揉手腕,看來這老人是把她當成了她的丫鬟了,剛要說什麼,還是算了,趕緊倒杯水就撤。
巡視一周,發現桌子上剛好有冒煙的熱開水,便回到屋內,木兮將熱水倒在杯子裏準備端了過去。
“母後,孩兒來看你了,最身體如何”。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熟悉的聲音,木兮怎麼也忘不了的聲音。
完了,這要往哪裏躲,聽著漸近的腳步聲,心亂如麻的木兮靈機一動,撇下茶水,幹脆直接躲在門後麵得了。
木兮緊貼著木牆,將木門往後掩蓋了起來。
“母後您剛才在和誰說話”,南無風風塵仆仆而來,隨意的朝屋內巡視了一周。
“還不是和你前幾日送來伺候我的丫鬟說話,我口渴了,叫那丫鬟給我倒杯水,那人呢?”。
“母後,屋內並沒有人”。
“沒人?剛才還在屋裏給我沏茶,一定是看我這個瞎婆婆看不見,偷溜出去玩了”。
“那孩兒給母後到上一杯吧”,南無風說著就將老婦人的輪椅挪到了太陽底下,便自己進屋沏茶。
南無風見桌子上已經有倒好了的一杯茶,桌上有少許撒出來的水漬,應該是丫鬟剛沏好的,便直接媏起來,準備送過去,茶杯的水蒸氣拂過他的鼻尖,似乎味道和往常有些不同。
他將茶杯裏的茶端近,嗅了嗅,確實味道變淡了,緊接著直接抿了小口,這不是茶,是白開水!頓生疑慮,他記得母後一向都是喝泡出開的茶。
南無風看向屋外的老人詢問道:“母後,您最近喜歡和白開水了?”
“臭小子,幾日不來連母後的喜好都忘記了?”,老人假裝責備道。
“沒忘,孩兒怎敢忘記”,南無風朝屋外的輪椅上的女人溫柔的笑了笑,轉而一雙犀利的眸子查視屋內,最後落在了地上的還未幹的泥土腳印。
怎麼沒有動靜了?安靜的隻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躲在門背後的雲木兮屏住了呼吸,深怕一個用力呼吸被他察覺了,對於他,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而且她也不想見!她得趕緊離開這裏。
木兮豎起耳朵聽著房裏的動靜,踮起腳,盡量讓門後麵的縫隙小之又小,不易露出破綻,南無風似乎注意到門後麵有東西,一點一點的慢慢朝門口靠近。
“皇上,犯人已經押到”。
這時屋外傳來的通報聲。
隻離木門一步之遙時,南無風頓住了腳步,垂眸瞟了眼地下的門縫,深色的眼瞳沉了幾分。
便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門。
“將人帶上來”。
“諾!”。
張將軍將人押了過來,按跪在地上。
那人抬起頭,粗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最好一刀解決了老夫,你也痛快我也痛快!”。
“殺你,朕暫時沒想過”,南無風淡淡應道,“雲將軍,看看這是誰吧”。
南無風將輪椅上的婦人推了過來,伏下身在母親的耳邊說道:“母後,您要的人我送來了”。
當雲之蒼看到輪椅上的人的那一刻,驚訝、不可思議、恐懼、回憶瞬間都體現在了他的神情上。
他顫抖的雙手指著輪椅上的女人,斷斷續續的語言,“你…你,萱妃娘娘!”。
“是不是以為我死了,沒想到我命大,還活著吧”,輪椅上的萱妃陰狠的目光瞪著雲之蒼。
驚訝過後的雲之蒼冷靜了幾分,“我從未希望過你死”。
“是嗎?!萱妃仰天嘲笑了一聲,突然麵孔變的猙獰了起來,“要不是你當初縱容鳳瑤,那個惡毒的女人也不會這麼蠻橫的把我獻給先皇那個老色鬼!”。
雲之蒼十分冷靜道,“老夫當時並不知情,而且能入宮做皇上的女人,也是你的榮幸”。
“榮幸!”,聽到雲之蒼所說,萱妃已是怒不可遏,幾乎發狂道:“你明知我當初是喜歡你的,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鳳瑤那個惡毒的女人殘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