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雲季夕將耳朵湊了過去,虞姬小聲的在雲季夕耳邊說了幾句,幾分鍾過後,
“不可能!”,聽了虞姬的建議,雲季夕直接給否決了,舞姬的建議是讓他利用太後,有太後的鳳威之下,這件事情就好辦了,更重要的是南無風是個孝子。
但是雲季夕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權衡許久,他還是想通了,隻要能救出木兮,見一次又何妨,那麼他得趕快行動,越快越好。
“好,就這樣!”。
就當舞姬考慮要如何說服他的時候,雲季夕鬆口了。
虞姬朝雲季夕離開背影提醒道:“,公子想通了就好,恭送公子,公子不要忘記虞姬方才所說”。
眼看著天快要黑了,隻剩下薄薄的一道晚霞懸在天邊,潤紅了半邊天空,皇城外的某處隱蔽的馬車,像是等人般,已經停在那裏很久了,今夜雲季夕並沒有出宮,而是去了慈寧宮。
慈寧宮,太後依舊站在門口候著,一旁的丫鬟擔憂的看著太後,心疼的太後已經在門口輪椅上整整一個下午。
“太後,皇上剛才已經來話,說公子今兒有事來不了,改日再來,娘娘還是別站在這裏來,夜深露寒,我還是扶太後進屋吧”。
萱太後罷了罷手,“哀家有直覺,夕兒今晚會回來看我的”,她雙眼疲憊的抬不起來了。
這時隻聽到門口的公公前來彙報:“太後,雲季夕求見”。
“快,快,進來”,萱太後十分激動,幹脆自己直接搖著輪椅直接過去了。
“太後,還是奴婢推您過去吧,要快些”。
丫鬟推著太後往門口去。
見雲季夕正迎麵朝她走來,兩人互相對望著,此刻的萱太後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多年未正式見麵的兒子,今日終於可以團聚了,有幸福,有尷尬,有陌生,有不知所措,五穀雜糧的心情在她心裏湧來。
萱太後撇開身旁的丫鬟獨自搖著輪椅滑向了雲季夕,一雙如皮包骨頭的手伸向這個孩子,當然她同樣的也期待著雲季夕伸出手來握住自己,從小到大她都不曾觸碰他,就算是孩子出世的那會,怕起疑心,也是奶娘直接抱去鳳瑤那裏的,她十分愧疚。
她的腿,雲季夕看著輪椅上的殘疾女人,還有她的雙眼,她失去了光明,是誰把她害成這樣,這幾年沒有他的累贅,她應該會過的很好,為什麼眼前看到了的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轉念一想,即使是瞎了瘸了也是自作虐不可活!
雲季夕往後退了一大步,很是明顯的避開了太後伸來的手,單膝下跪。
“雲季夕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生硬沒有絲毫的情感,這場景更像是生分兩個陌路人。
太後的高昂的情緒一落千丈,失落的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此刻她才知道她的夕兒還不能接受她這個母親。
“既然來了,就進屋吧”,萱太後自己滑著輪椅,率先搖進了屋內。
那麼的落寞,悵然的背影,在黃昏的殘陽下印出了一道孤獨的光影,還夾雜著歲月的衝刷,兩鬢白發。
雲季夕怔怔的看著,他的心中最柔軟的觸動,二十年來的生母感情空白,他對這個生身母親沒有絲毫感情可言,反而是恨她的,恨她毀了雲府,毀了他生活二十年來安穩的家,是他的兒子親自下旨殺了她的養父母,還折磨他的兄弟姐妹。
小時候雲府裏的人,宮裏的人都說他不像阿瑪,也不像額娘,阿瑪出席個大宴會場合很少是帶著大哥,因為凡是見到他的皇親貴族,都會說他沒有父親和大哥的大將風範,文文弱弱的,暗地說難聽點就是像個娘們,額娘雖明地裏不說什麼,但他知道額娘對他和其他兄弟姐妹是有區別的,就連皇宮裏的太後姨母也是及其不待見他。
但至少他們把他當成了一家人,鳳瑤雖有偏心,卻還是大事小事都會關心他,他與雲季青他們幾十年來相處的還算融洽。
可就是她這個隻生不養他的女人毀了他的家,他永遠都不會釋懷的。
慈寧宮殿內,兩個丫鬟把太後抬上了鳳椅,大殿的角落站著一位白胡子的老年人在打掃著屋內,這老人便是煙王府的‘老裁縫’,南無風半月之前在這裏碰見的老朽。
“這個時辰一定還沒有用膳吧,餓壞了吧,你們快去禦膳房備些吃的來”,萱太後心急的朝旁邊的丫鬟吩咐著。
“讓太後娘娘費心了,草民肚子不餓”。
“不餓?那你們去小廚弄掉點心過來,菊花糕如何,再給你弄一點菊花釀,額娘記得你在雲府的時候特別喜歡吃帶點菊花味的東西”,萱太後欣喜的回憶著。
雲季夕硬邦邦的語氣,麵無表情的說著,“抱歉,草民如今最討厭的就是吃菊花糕,喝菊花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