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可能在宮裏,那麼就是魚兒,這雙鞋子,除了鞋邊粘黏的厚厚一層泥土外,鞋底輕微的磨損,應該是一雙剛穿不久的新鞋子。
這魚兒簡直就是浪費,這麼新的鞋子都丟了,回去一定要教育一番才行。
木兮拿起鞋子就往儲秀宮去,路上越想越不對勁,這鞋子要是以前丟的,應該早就被那天除草的宮女給清理,也不可能就到現在,應該是今天剛扔了,所以還沒來得及清掃。
今天,今天她並沒有看到魚兒扔鞋子,而且她交代了任務給魚兒,讓他打探南月明的情況,這鞋子這麼多的泥垢,一定不是在宮中的行走而造成的,宮中的路都是青石板路,就算是她不小心鑽到草叢裏,走了小路,也沒有必要把髒了的鞋子扔了,拿回來洗洗不久好了嗎?
木兮腦海裏回想著今天中午的場景,魚兒並不是赤腳回來的,是有穿鞋子的,難不成她知道自己要踩泥坑,出去的時候特地準備了一雙鞋子,這也不太可能。
“小姐你回來了”,門口的魚兒一眼就看出了黑夜中的木兮。
木兮連忙將髒鞋子塞進自己寬大的衣袖裏。
“嗯,這麼晚還等在這裏做什麼,還不睡”。
魚兒順手挽起木兮的胳膊,“小姐不回來,魚兒哪能放心的睡著,怎麼樣,小姐”。
“什麼怎麼樣?”,木兮打著馬虎眼。
“當然是皇上有沒有答應小姐放了哪些無辜的人”,魚兒此刻沒有意識到木兮已經對她疑慮了。
“喔,瞧我這記性”,木兮拍著後腦勺,“皇上他答應了,答應放過那些無辜的人”。
“我都說我的方法管用吧,小姐對於皇上還有用,小姐說什麼皇上都會答應的,那皇上呢,他還好吧,聽外麵的太監說,皇上今天沒有上早朝呢”。
這時魚兒說話已經不得不讓木兮懷疑了,她並沒有和她說,她被南無風抓回來時為了做人質這件事,木兮立馬改口道,半說半笑道:“皇上他沒什麼一切都很好,魚兒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一會知道我要被拿去當人質這件事,一會皇上沒上早朝都知道”。
“額”,魚兒抬起頭來看向木兮,雲木兮所說的話像是在懷疑她,可是看她的表情一臉天真也不像起了疑心,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那是,我魚兒是誰,包打聽”,魚兒同樣以天真無邪的神情看向木兮。
木兮笑了笑,捏著魚兒的臉頰,“就知道吹牛,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見雲木兮走進了房間,魚兒也懷著疑惑進了自己的屋裏,應該是她想多了,雲木兮並沒有露出端倪,不然也不會是現在無所謂的模樣。
木兮回到房間將房門緊緊的關好,靠在門上麵,腦海裏回想著魚兒說的每一句話,確實有很多漏洞。
,不對,讓她想想,追問祭祀大典,泥垢的鞋子,突然關心南無風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知道她要被南無風送去做人質,而且南無風說他沒有傷害他。一個是巧合,兩個是,三個四個那就是有貓膩了。
憑自己的感覺來說,魚兒確實變了,變得和以前不同了,應該是截然不同,以前現在完全不是一個性格。
最先以為是魚兒懂事了,所以一直潛意識的逃避這個問題,其實她早就覺得不對勁,隻是不願意麵對這些異常,她不能想象一直和她相處的姐妹會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三天如期的到了,這天一大早,準備好了的木兮背著行李在門口等著,她在等一個人。
沒有多久,果真不遠處一輛銀白色的馬車朝這邊駛來。
太監掀開車簾,南無風從裏麵下了馬車,一身白色便裝長袍,一頭的青絲用月牙白的玉簪高高挽起。
木兮波瀾不驚的掃了眼南無風,溫文儒雅,完全不似昨日禽獸般的行為,臉色紅潤,兩天的時間,恢複的倒是很快。
南無風一下車就看到雲木兮站在門口,還背著包裹,有些興喜的迎了上去,“你願意隨我去天山?”。
木兮往旁邊躲開了,直接往馬車的方向走去,看見隻有南無風所坐的一輛馬車,蹙眉,問道:“怎麼就一輛馬車?”。
如同潑了一盆冷水的南無風說道:“路途顛簸,行途可能遇到刺客,坐一輛馬車更安全”。
木兮也不辯解,一輛馬車就一輛馬車,“魚兒,我們上車”。
她對著魚兒說著,她本不想帶魚兒一起的,可是魚兒兩天兩宿的纏著她要去,經過前日對魚兒種種懷疑,那麼她想要看看魚兒為什麼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