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高孝琬因緣際會得到一顆佛牙,收藏在府中,晚上會放出金色光芒,照得滿屋亮堂如白晝。高湛得了聽說,便派人到他府中搜查。
高孝琬見自家的東西被侍衛扔的扔,砸的砸,忙拉住和士開問:“為何要搜查我府?”
和士開陰惻惻笑道:“太上皇聽聞河間王偶得一佛牙,不過是想借來看看有何神奇之處。”
“想要佛牙與我說便是,為何要搜查,擾我河間府……”高孝琬才說到一半,有侍衛向和士開稟報,“大人,小人搜得東邊倉庫長矛與旗幟數百。”並有人將這些一一拖了出來。
“這……和大人,這些東西絕不是小王所藏”,高孝琬忙解釋道。
“河間王蓄意造反,來人,將河間王押回宮交由太上皇定奪”,和士開冷笑著。
“本王乃文襄先帝嫡第三子,你們這些小兵竟敢押本王!”河間王怒罵。
河間王妃哭著:“王爺!王爺!”
長恭這日本是與三皇兄約好下棋,此番見了高孝琬被和士開押走,自然插足,“和大人,不知我三皇兄犯了何事?”
和士開諂媚的向高長恭行了一禮,“蘭陵王,河間王蓄意造反,在倉庫內私藏兵器旗幟,小人這是要將他押回宮中。”
“四弟,我沒有啊”,高孝琬急道。
突然一女子從河間王府奔了出來,指著高孝琬向和士開道:“和大人,王爺還畫了太上皇的畫像,每天對著哭呢!”
“你這個賤女人!那何曾是太上皇的畫像!分明是我父皇!”河間王啐了她一口。
陳氏向和士開背後一閃,高孝琬便啐在了和士開的官服上。
和士開直接甩了高孝琬一巴掌,“竟敢啐我!來人!把他押上馬車!”
“和大人,三皇兄也是無心之失,至於造反一事,三皇兄肯定不會做這等事情的”,長恭道。
“蘭陵王,小人也是秉公辦事啊,這就告辭了”,於是和士開便上了官輦。
高長恭向河間王妃安慰了幾句,便騎了踏雪追去皇宮。
皇宮中,高湛聽了和士開所說,問向高孝琬,“你還每晚對著我畫像哭?哭甚麼?”
高孝琬忙解釋道:“太上皇請明察,那是先皇,並非太上皇啊。”
“你可真孝順啊”,高湛笑了笑,喊道:“輔玄!”
“在。”赫連輔玄應道。
“倒掛起來,打!”高湛輕描淡寫道。
“是!”
赫連輔玄才甩了高孝琬幾鞭子,高孝琬已疼得直叫高湛好幾聲‘皇叔’,“皇叔!我知錯了!皇叔!饒了我罷!”
高湛怒道:“誰是你皇叔!竟然喊我皇叔!”更是拿過赫連輔玄手中的鞭子狠狠鞭了高孝琬幾下。
慌忙趕到的高長恭正要進殿,守門的宦官攔著不許進,長恭聽著殿內傳來的三皇兄的慘叫聲,決然跪在殿前。卻也沒有宦官敢在這時進去為他通傳。
殿內,高孝琬問道:“我是神武帝的長孫,北魏孝靜帝的外甥,更是文襄先帝嫡出的兒子,為何不能喊太上皇為皇叔?”
高湛更是被此番話激怒,命赫連輔玄折斷了他的兩條腿。
高長恭聽著高孝琬這聲慘叫,“皇上他……”,心想三皇兄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良久,侍衛將高孝琬抬了出來,長恭趕緊上前握住高孝琬的手。
高孝琬僅存最後一口氣,“四弟,我沒有要造反,我沒有……”還未說完,他已斷了氣,緊握著長恭的手無力垂下。
“三皇兄!”
北周。
一月後,宇文邕為已顯懷的高闋盛辦祝福宴,願她腹中的皇兒在五個月之後平安誕生。
阿史那姚鑰故意來遲,“妹妹啊,這是前些時日姐姐和皇上一起為你求來的送子觀音,還望妹妹不要嫌棄呢”,命婢女獻上一尊三尺長的白玉所雕的送子觀音,震驚四座後宮佳麗。
“姐姐的心意,實在是太貴重了”,高闋笑道。
“還有皇上的心意呢,妹妹身懷皇兒,此物哪算的上貴重呢?”阿史那姚鑰坐入首座,而不是上座,因上座已坐了宇文邕和高闋。
薛世婦笑問:“不知皇上想昭儀妹妹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宇文邕擁著高闋,握緊了她的手,“皇子如何?公主如何?朕都喜歡。”
阿史那姚鑰隨著四座後宮笑了,可她心裏已明白,皇上甚歡喜鄭闋腹中這皇兒,已有一個李娥姿的宇文贇,若再有個,那皇後之位隻怕是更不穩了。
有個高闋不太識得的後宮馮姬問道:“妹妹這是第一胎罷,可要小心著些,否則一個不小心許是會小產的”,眼神不時飄去皇後與薛世婦。
高闋不懂其深意,紅了臉應道,“是。”
宇文邕揮了揮手,“馮姬這話倒是不太中聽,阿闋懷中這個定會平安誕生。”
阿史那姚鑰望著高闋與宇文邕親密的模樣,表麵雖仍雍容大度地笑著,心裏的嫉妒之火已燎燎燃起。
傾鏡望著阿史那姚鑰的笑,秀眉一蹙,心漸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