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至深(一)(2 / 3)

宇文邕直接打了薛世婦一個重重的巴掌,直將她右側的臉頰打紅了,“薛蘭!你妒心如此之重,豈能為朕大周後宮!來人,將薛世婦處以杖斃!”

高闋望著薛世婦卻還是心有不忍,“阿邕,饒過薛世婦罷,至少她沒有釀成大禍,還有年幼的六皇子需要母親。”

傾鏡卻道:“闋兒,她都這樣說你了,你就別為她求情了。”

薛世婦向高闋啐了一口,“賤人,誰要你的求情!”

宇文邕怒極,望了望高闋還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將薛世婦禁足於冷宮,總不得出來!”

“賤人!賤人!”被拖出去的薛世婦陰測測地盯著高闋,一路叫罵。

眾人皆退下時,高闋向宇文邕道:“阿邕,你也不能一直在雲陽宮中,至少多去皇後宮中罷。”

“朕陪著你不好嗎?”

“阿邕是大周帝皇,得雨露均沾啊,若是常常在雲陽宮裏,更是讓我和元兒暗中豎敵!”高闋垂眸。

宇文邕再次問道:“你這可是逐客令,可是趕朕走?”

高闋絞著錦帕,閉口不言,而宇文邕見她如此,一甩龍袖而去,更在殿外傳來宇文邕對司淵道“今晚去皇後宮中”,刺得高闋心中隱隱作痛。

多日之後的雲陽宮中,高闋抱了元兒在哄他睡午覺。

傾鏡與玉驚蟬進了來,看著高闋眉帶憂傷之色,傾鏡道:“宇文邕多久沒有來雲陽宮了?”

“十七日罷”,高闋將睡著的元兒讓姑姑抱了去。

玉驚蟬無意應道:“記得這樣清楚。”

此話一出,殿內便靜了下來,傾鏡瞪了一眼玉驚蟬。玉驚蟬還是言歸正傳,“之前在元兒粥裏放藥的宮婢不是薛世婦宮裏的人。”

“什麼?”高闋正色問道,“那她為何口口稱稱是薛世婦逼迫她的?”

傾鏡的臉色並不太好,“皇後才是幕後之主。”

驚訝之餘,高闋問道:“你們如何得知?”

“有婢女談論起她,說她是司藥堂的婢女偶然被皇後傳召去了幾天,之後就再沒見過她了”,玉驚蟬道。

高闋這才懂了,如今皇上日日夜宿在崇義宮,正是中了皇後下懷。於是攜了傾鏡,忐忑地來到了崇義宮。

而宇文邕正和阿史那姚鑰下棋時,司淵走了進來,“皇上,鄭姬娘娘和淑妃娘娘來了。”

宇文邕眼神一滯,假裝不在意道:“讓她們進來罷。”

阿史那姚鑰將宇文邕細微的神情全然收於眼中,見高闋和傾鏡進來了忙笑道:“今日兩位妹妹怎得了空來崇義宮?”

宇文邕拉住正要起身的阿史那姚鑰,“皇後,棋還未下完。”

阿史那姚鑰心裏一喜,向高闋和傾鏡表示了歉意,便全心全意和宇文邕下棋,這一下就是一個時辰過去了,而高闋和傾鏡依然站在殿中。

宇文邕這才將要落下的黑子放回盞裏,望向高闋,“來此尋朕有何事?”

“無事。”傾鏡驚訝得望著麵色不改的高闋。

“皇上!”傾鏡望了一眼笑得燦爛的阿史那姚鑰,心頭一橫,“那給元兒下毒的宮婢不是薛世婦指使的,其實是皇後……”傾鏡將頭埋得更低了。

“妹妹可不能道聽途說來誣陷本宮啊”,阿史那姚鑰一臉無辜道。

而宇文邕拍案而起,“朕是不是太慣你了,現在都誣陷起東宮皇後來了?這幾日,朕一直都與皇後在一處,難道朕也是幫凶?朕也是毒死元兒嗎?”

怒吼的聲音令高闋和傾鏡一顫,倒是令阿史那姚鑰不禁暗暗一笑。

“是臣妾錯了”,高闋望向宇文邕,目光清冷,回到那剛失雙親的時刻。

“從今後,沒有朕的允許,鄭姬和淑妃不能出宮半步!”宇文邕負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高闋。

傾鏡求道:“皇上,是臣妾的錯,與闋兒無關啊!”

“是,皇上”,高闋轉身離去。既然已不信我,解釋又有何用。

那轉身一瞬的眼神冷到了宇文邕的心裏。

待二人走了,宇文邕一手掐住了阿史那姚鑰的脖子,“不要忘了你曾答應過朕什麼!”

阿史那姚鑰雖喉頭一緊卻仍笑道:“那皇上也要記得答應了臣妾什麼。”

宇文邕怒得一甩龍袖,大步離開崇義宮。

五月前高闋被人抓去突厥邊境之時——宇文邕遍尋高闋而不得,神舉查出是阿史那姚鑰所為,便來到崇義宮執劍指著她的喉嚨。

阿史那姚鑰始終麵帶笑意。

“她在哪裏?”

“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你要怎樣才願意放了她?”

“放了高闋有何難?答應臣妾兩件事,臣妾自然便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