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逆境試煉:苦難是最好的刻碑石
隻有經曆苦難和風雨的人生才有學習和借鑒的價值,才有值得書寫的動人篇章。苦難不是絆腳石,而是人生最好的刻碑石。在粗糙而堅硬的石碑上,我們用堅強,用隱忍,用內心滿滿的願力深深地刻下日益精進、厚積薄發、鵬程萬裏。隻有為人所不肯為,才能成人所不能成。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卻也是很多人成功的最大秘密。
泥濘的路才能留下腳印。
心知衡嶽路,不怕去人稀。
船裏誰鳴磬,沙頭自曝衣。
有家從小別,是寺即言歸。
料得逢春住,當禪雲滿扉。
——唐·項斯《送僧歸南嶽》
但凡有一定生活閱曆的人都知道,隻有經曆風雨的人生才有學習和借鑒的價值。
雖然眾人生來在相貌、智力、家境等方麵各有差異,但不可否認,每個人通往夢想的道路都是艱巨的,一手好文章、一副好嗓子絕不可能唾手而得。工作裏的鬱鬱不得誌使人傷心沮喪,生活裏的煩亂蕪雜令人心浮氣躁。因此,沒有百折不撓的意誌是很難應對這種種磨難的。工作學習也好,參禪問道也罷,都需要從困境裏掙脫出來,經過汙泥的洗禮,才能臻至化境,自在無礙。
一個人若不敢扼住命運的咽喉,不敢奮力飛向屬於自己的天空,自由翱翔,那他隻能被命運拋進一個深深的枯井,舉目所見隻有蛛網和塵埃與他為伴,等待他的也隻有絕望和失敗。
唐朝鑒真大師飽讀經書,弘揚佛法,深為當時百姓所尊重。然而在他剛入空門時,寺裏的住持並不十分重視他,隻安排他做了一個誰都不願意做的行腳僧。鑒真的心裏非常不高興,住持也看出了他的心情,可並沒有安慰他,也沒有對他講很多道理。
有一天,已經日上三竿了,鑒真仍未起床,住持覺得納悶,便到鑒真的寢室裏巡視。
住持推開房門,隻見床邊堆了一堆破破爛爛的草鞋,住持叫醒鑒真:“今天你不出外化緣嗎?床邊堆的這些破草鞋是用來做什麼的?”
鑒真打了個哈欠說:“這些是別人一年都穿不破的草鞋,如今我剃度一年多,卻穿破了這麼多鞋,今天我想為廟裏節省一些鞋。”
住持聽了之後,笑了笑對鑒真說:“昨夜外頭下了一場雨,你快起來,陪我到寺前走走吧!”
昨夜的一場雨,使寺前的黃土坡變得泥濘不堪。
忽然,住持拍了拍鑒真的肩膀說:“你是要當個隻會撞鍾的和尚,還是想成為能發揚佛法普度眾生的名僧?”
鑒真說:“當然是發揚佛法的名僧啊!”
住持撚須一笑,接著說:“你昨天有沒有走過這條路?”
鑒真說:“當然有!”
住持又問:“那麼你現在找得到自己的腳印嗎?”
鑒真不解地說:“昨天這裏原本是平坦、堅硬的道路,今天變得如此泥濘不堪,小僧如何能找到自己的腳印?”
住持接著又笑了笑,說道:“那我們今天在這條路上走一回,你能找到你的腳印嗎?”
鑒真自信地說:“當然能了!”
住持微笑著說:“是的,隻有泥濘的路才能留下足印啊!隻要經過艱苦的跋涉,終有一天會留下痕跡的。一如此刻,我們行走在這片泥地上,不管走得深淺,足印都會深深地留在泥地裏,印證我們的存在。”
是啊,人生之路艱辛而泥濘,但是也隻有在泥濘的路上才能留下腳印!
鑒真牢牢記住了主持的教誨。在他學有所成之時,有日本僧侶久仰其盛名,特地渡海來請他前往日本弘法,鑒真欣然應允。但是,幾度揚帆都未能到達日本,困在海中孤島兩年,大師雙目失明。此時,他越發覺得道路越艱險泥濘,他越是要一次次踏上道路,留下腳印!
經過十二年的艱苦嚐試,鑒真大師終於在第六次航行時圓滿東渡。到日本宣揚佛法,將諸多經書帶去了日本,將博大精深的佛家思想傳到日本,大大地促進了日本佛學的發展。而鑒真大師之名也在日本千古流傳。
成功的一生需要很多的品質盈滿心懷。其中不畏艱險、勇於拚搏是成就一切的先決條件,不曾深陷泥濘,步步艱辛,哪能撥雲見日,滿心歡喜?意外的收獲總是稀少無味的,勤奮耕耘的收獲才是真切動人的。
那些一生碌碌無為的人,不經風不沐雨,沒有起也沒有伏,就像一雙腳踩在平坦堅硬的大路上,腳步抬起時,卻什麼也沒有留下;而那些經風沐雨的人,他們在苦難中跋涉不停,就像一雙腳行走在泥濘裏,他們走遠了,但腳印卻印證著他們行走的價值。
無論多麼難走的道路,隻有走過之後,才能留下腳印,而隻有留下腳印,才能在人們的心裏踩出一條寬闊的大路。
禪花解語:苦難是銘刻偉大最好的碑石。
平靜湖麵,練不出精幹水手。
花繁柳密處撥得開,方見手段;
風狂雨驟時立得定,才是腳跟。
——弘一法師《格言別錄》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安樂是大部分人所向往的一種生活狀態,因為“好逸惡勞”的種子一直深埋在我們心裏,一旦有機會不勞而獲,我們一般都會欣然接受。殊不知長此以往,我們也就在這樣的安逸中漸漸忘了自己來的方向,忘了曾經的追求和理想,甚至忘了自己。
蓮出淤泥,才更顯莊嚴清淨;鮭魚逆遊,才更加勇猛奮進。人生正是在不斷超越那些橫逆阻攔時升華自己才顯出意義,經過曆練才顯出價值。
安逸的土壤孕育不出最鮮豔的花朵,平靜的湖麵也鍛煉不出最精幹的水手。當然,精幹的水手也根本不屑平靜的湖麵。
佛經中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
作惡多端且殺生無數的鴦掘摩,在皈依佛門、加入比丘群後,知道過去所做的惡業必定要受到上天的磨難,於是請求佛陀給他一段時間,接受身心的考驗。
他獨自前往荒郊野外,無畏於日曬、雨淋、風吹,在樹下靜坐,累了就到洞裏休息。吃的是樹根、野草,穿的是破布縫補成的衣服,甚至破爛到無法遮體。無論是煎沙煮日、霜雪嚴凍或是狂風雨露,都不能動搖他修行的心誌,他可以說是苦人所不能苦、修人所不能修。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一天,佛陀告訴鴦掘摩:“你身為比丘,應該要走入社會人群。”於是鴦掘摩聽從佛陀的話,跟其他比丘一樣到城裏托缽。
然而,人們看到他就很厭惡,不但大人辱罵他,連小孩看了都紛紛躲避。鴦掘摩向一位懷孕的婦人托缽,那婦人忽然肚子痛得哀天叫地。
鴦掘摩回到精舍,將經過告訴佛陀。“受人厭棄、咒罵,這些我都不在意,因為我以前做過太多壞事,這是我罪有應得;但是,那位懷孕的婦人一看到我,連胎兒也不得安定,我該怎麼做才能解除她的痛苦呢?”
佛陀要鴦掘摩再回去那戶人家,向婦人腹中的胎兒說:“過去的我已經死了,現在我重生在如來的家庭,已經守戒清淨,再也不會殺生了。”果然當鴦掘摩將此話對那位婦人反複說了三次後,婦人腹中的胎兒就安定下來了。
此後,鴦掘摩比丘走入人群托缽,仍然會被人用石頭和磚塊砸,甚至拿棍子打他,但鴦掘摩沒有怨言,也不躲避。
有一天,佛陀看鴦掘摩全身是血,而且都青腫了,心疼地對他說:“你過去造的惡業確實很多,所以得長期接受磨煉。你要時時把心照顧好,耐心地接受這份果報。”
鴦掘摩比丘平靜地說:“我過去殺生太多、作惡多端,是罪有應得。隻要我不迷失道心,即使生生世世要接受天下人的折磨,我都願意。”
佛陀聽了很欣慰,讚歎並勉勵他。最終,鴦掘摩比丘修成了正果。
鴦掘摩比丘修行的過程是痛苦且艱難的。一個修佛的人要想修成正果,必須經曆千萬重考驗,才能達到幸福的彼岸;一個紅塵俗人,隻有承受住生活的考驗,才能夠提升生命的質量。在平靜港灣中生活的人,很難體會到與風浪搏擊的樂趣,也很難享受到曆經風雨後花開的喜悅。
人生困頓,更要堅強;世道崎嶇,更要勇敢。隻有經受住紅塵的波濤翻湧,我們才能練出精幹與從容,有朝一日去“中流擊水”,也便輕鬆自在了。
禪花解語:隻有最好的水手才有資格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些吧!”
尊嚴非席,不可卷起。
月輪端似古人心,皎潔高深處處臨。
縱在波濤圓不定,照塵塵亦不能侵。
——宋·樟不《詠月》
古往今來多少人拿明月自比,可究竟有幾人能如明月般皎潔,照塵卻不受塵侵呢?
大悲法師有語:“人成即佛成,佛成在人格。”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人格都是其安身立命之本。雖然好生惡死是人的本性,古人也說:“自古艱難唯一死。”但這世上總有一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人們寧願失去生命也不願失去它們。那就是人格!是尊嚴!是骨氣!
人生難免會經曆風雨泥濘、坎坷曲折,唯有點亮心中正直不屈的自尊的明燈,才能穿過崎嶇雨路而不被汙濁沾滿雙腳。一句“不食嗟來之食”,曾為多少仁人誌士所賞識,也激勵了許多人為免受“嗟來之食”而奮發自強,這其中包含了做人的氣節和為人的尊嚴。但是,時下在求利心理的支配下,很多人開始對這種精神嘲弄和鄙視。不要說真的貧困交加,就是衣食無憂,也要偽裝成貧困的樣子來博取別人的同情心,騙取錢財,心安理得地過不勞而獲的寄生蟲生活。
我們不該像那些“軟骨動物”一樣在汙濁的塵泥裏匍匐苟且地生活,人有脊梁是為了挺起胸膛,而不是貓起腰身!“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才是繁華散盡後給人生最好的答辯詞。
1939年秋,圓瑛大師在上海圓明講堂成立蓮池念佛會,正在這時,忽然從外麵闖進幾十個日本憲兵,把他抓進日本憲兵司令部。麵對如虎如狼的憲兵,大師臨危不懼,借三昧定力之功,攝心入靜,一心念佛,並且進行絕食抗議。結果憲兵無奈,又迫於社會輿論,隻得釋放了他。釋放以後忽有一日有僧來訪,請他出任“中日佛教會長”,大師借病婉言推辭,從此閉門斂心,開始了《楞嚴經講義》的撰著。大師用堅貞不屈的節操,堅持了民族氣節,受到各方的欽仰,他以文弱之身抗強敵之勇氣讓眾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