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愣頭青了?這是黃毛腦海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看著我的眼神也不同了。“老表挺有剛的,哪裏高就?”
“縱貫線。”我想也沒想就說道,從某種意義上我倒沒有騙他們,我真是縱貫線端盤子的,至於他們怎麼理解,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
一聽見縱貫線三個字,黃毛臉色在度變了變,縱貫線老板小黑一直都是順縣神話一般的人物,以前發家的時候也是個狠人,他能拿刀和前一任大哥霍勇你一刀我一刀的血拚,最後留下滿身傷疤但是卻砍破了霍勇的膽,從此成為順縣巔峰大哥之一。
看著我年紀不大,說賠罪就往自己身上捅,也算社會上那種狠碴子,這一刀肯定不值十二萬,但要是加上縱貫線這個名頭,那就有七八分值了。
就在黃毛心思百轉的時候,我忍著肩膀的劇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流下,在度開口說道。“大哥,這錢今天你得給我。”
黃毛眼珠轉了轉,看著我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但就是不肯多哼一聲的臉,心裏沒由來的一顫,爽快說道。“行,不過這錢肯定不能全給,剩下的你得讓我們緩緩。”
“有多少。”我努力讓聲音不顫抖道,一顫抖我就害怕自己泄了胸口中那一口氣,直接昏倒在這裏。
“八萬。”黃毛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
“行,把錢給我,剩下的以後再說。”我快速開口道,黃毛說隻有八萬那肯定是假的,一個賭博性質的台球室流動資金肯定不少,他為啥那樣說?
原因有一個,我聲名又不顯,雖然看著縱貫線的名字上門就把賬給要回來了,那以後別人再來要要賬是不是報個字就行?無論是誰捅自己一刀,錢就得讓人家拿走?所以黃毛沒有全部還完,隻要還了,那這錢就有還完那一天。
看得出來黃毛在這台球室地位挺高的,他話說出來後,很快錢袋子就拎上來了,我拎著袋子二話沒說就從台球室離開了,肩膀上的劇痛讓我的腦袋漸漸開始迷糊,走出台球室那一刻,我心神放鬆之下,腳步一軟,險些就要攤倒在地,我停下來緩了緩,抬手拍了拍臉,卻發現手上全是鮮紅的血液,這讓我一時之間有些茫然,扭頭看了一眼錢袋子,裏麵放著八萬,那一刻,我發現,錢,似乎也不是那麼難掙啊。
殊不知,看著我站在台球室門口的身影,遠處一輛麵包車上有個三十左右的光頭中年人衝著身邊的人說。“看來咋們不用動狠手了,在下去走一趟唄,黃光那小子這次找的這小家夥挺有意思。”
我站在台球室門口先忍著疼將肩膀上的刀給拔了出來,頓時間血如泉湧,由於彈簧刀一直在肉裏夾著,這猛然間拔出,血液也就沒了堵塞,湧出來瞬間打濕了衣服,此時我的臉色十分蒼白,腦袋也有些飄忽,但我還是知道用手將傷口按住,就此過了兩三分鍾,血暫時止住,我的臉色也蒼白的嚇人,嘴唇都泛白起來。
我的背影當然引起了台球室裏麵人的關注,黃毛一直在看,心思很是複雜,不愧是縱貫線的人,真特麼有剛,直接就把刀給拔了,站在門口也不怕在有人去搶。
那個年輕時尚的美女也在看著,眼裏一道異樣的色彩閃過,撇著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止住血後,我腳步有些輕晃的上了一輛出租車,原地留下一大灘血跡,看著挺嚇人,也僅僅是嚇人而已。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用刀捅肩膀雖然流血會多,但是由於肩膀上有肩甲骨和小臂骨交接,就算刺進去三寸,也不會碰到血管和經絡,沒吃過豬肉,但我還是見過豬跑,由於家庭原因,我從小對這方麵的事情關注就比較多。
出租車上司機看著我渾身的血跡也有些怕,所以一直沒搭啥話,聽著我說要去縱貫線後,他油門踩得老死,開得挺急的,可能是看我這蒼白臉色怕死在他車裏,到時候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