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錢袋子放在我的左手邊,我望著它,思緒陷入了沉思,它對我是一種誘惑。
如果我不把它還回去,那我的生活將得到很大改變,比如我可以將老鍾欠的五萬高利貸還了,將他的醫藥費付清,還能夠留著點錢交學費,相信這些事兒都清了後,我和老鍾會輕鬆許多,在某種意義上都算重生了。
靠著我自己,多久才能掙五萬?要賬這種事兒,總不可能天天都有,也不可能愛次都捅自己一刀吧,社會上的事兒太難說了,這次你能把人家嚇唬住,下次人家就能看著你死,可這錢袋子裏的八萬卻是真實存在的。
隻要拿了它,生活瞬間發生改變,究竟拿還是不拿?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莫名的又想到昨天胖中海誣陷我的那些話,就是因為我家裏窮,所以我嫌疑就大,窮不是原罪,他隻是一種心酸,它隻是靜靜的看著你,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你,我並不像在做窮人,所以我不想在受他的影響。
“呼……”我長長出了一口氣,肩膀上再次傳來劇痛,剛結膜疤的傷口又崩裂了,傷口還是當務之急,雖然彈簧刀刺的傷口不大,兩寸左右可耐不住我用的勁兒大,刺的深啊。
我坐著車先找了一個黑診所,簡單的縫合了肩膀處的傷口,一支局部麻醉六十,縫了三針,一共一百八十元,付錢的時候我挺心疼的,都說天朝教育和醫療最掙錢,看來果然如此。
回家換了一身衣服,我再次坐車去了縱貫線,提著裝了八萬塊錢,染著鮮血的錢袋子再次站在縱貫線門口時我仰頭看著那金光閃閃的字,心裏卻是無盡的茫然。
時間才過去兩個多小時,我再次回來了,我還是我,隻是身上多了一條疤,可總感覺有啥地方變了,冥冥中那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
再見黃光時他還是在老位置,不過不是他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個光頭大漢,正在和他小聲交流著什麼。
“光哥,錢隻要回來了八萬。”我將染著血跡的錢袋子放在了黃光麵前。
詫異的是黃光臉上沒有半點驚奇,仿佛早就知道了,他沒多說話,拍了拍我的肩膀,將已經準備好了的錢遞給了我。“一共二萬四,你點點。”
這下輪到我詫異了,雖然還水二萬四是沒錯,可那是建立在我成功拿回十二萬基礎上,現在我隻拿回來八萬。
“光哥,我隻拿了八萬回來。”我小聲的說道而又疑惑的說道。
“有人幫你把剩下的四萬要回來了,這是你應得的。”黃光眼睛瞄了瞄旁邊的光頭中年大漢,意思很明顯。
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光頭中年大漢向我伸出了手,嘴角帶著一絲笑容。“你好,我是熊春。”
“你好……”我有些疑惑的看著熊春,不明白他為啥要幫我,也不知道這是啥意思。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茫然,熊春善意一笑,拿起了黃光筆記本旁的酒杯,小喝了一口酒,衝著我說道。“你辦事兒時我就在外麵看著,挺欣賞你這樣有剛的年輕人。”
他這話我沒雜聽懂,稍微思考了一下,我從這二萬四裏數了八千出來,遞給了黃光,我隻拿回來了八萬,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一萬六,所以我隻拿一萬六,這些年經曆了太多,所以我挺怕的,尤其是怕別人無緣無故的好。
黃光和熊春看著我遞出來的八千沒有接,於是我將錢放在了桌子上,和他們道了一聲謝,然後轉身離開了,熊春給我一張名片,說有事可以聯係他,我謹慎的收好,笑了笑,沒說話。
一萬六加原本存的三千,老鍾的醫藥費就不差啥了,我這顆撲通撲通的心,也暫時恢複了過來。
“這孩子防備意識強,不錯。”熊春看著黃光笑嘻嘻的說道。
“你就那麼缺人?”黃光看了筆記本上的聊天,手指再次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我抓緊時間去醫院交了一萬五,那小護士看了看我蒼白的臉,有些好奇,她能看得出來我們家窮,從老鍾和我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出來,我如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湊齊一萬五?
對於她這赤裸裸的好奇,我沒有回答,去了老鍾病房,時間才過去不久,老鍾依舊昏迷著,看著他那毫無血色的臉,我心裏有些難受,不過還好,我找到了一條不算路的路,暫時這條路沒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