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石心中忐忑,但他此刻已是孤軍奮戰,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為自己爭辯,“原貞,你我主仆一場,我不知你得了他們什麼好處要陷害我,我根本沒有命管家運送什麼箱子,但是你若有真憑實據便拿出來,我實在不想與你做口舌之爭。”耶律石濃密的蠶眉皺在一起,額上細密的汗珠讓人說不出的心疼,耶律石跪在堅硬的地板上,像一座精美的雕像,耶律斜冷眼看著,心想這次就讓杜妃安排的原貞徹底送你到地府吧。
耶律石行事一向小心,他每次都將箱中的銀錢處理妥當,既使有箱子,也不能說明他參與了這些不法之事,他完全可以借口箱子裏隻是此書籍或是別的東西,並非銀兩,所以耶律石仍然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
耶律斜在一旁見耶律石如此鐵嘴,立即進言:“父汗,七皇弟如此冥頑不靈,非大刑不可招。”
耶律石冷冷回到:“三皇兄,自古屈打成招,非明君所為,三皇兄是想陷父汗於不義嗎?”一句話,讓本讚同用刑的遼王不得不將迅速抬起的手,輕輕慢慢的放下,遼王心想:“我的個乖乖,一個箱子都不知多少銀兩,這每天一個箱子,那是多少財富啊……這個耶律石真是心黑,一點也不比耶律山那個小子少撈,說不定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都這麼中飽私囊,挖自己的牆角,隻不過這個臭小子比耶律山還要可恨,耶律山雖然得了好處,但是名聲不好;這個混球,不但撈了好處,還樹了賢名,實在是其心可誅。”但遼王還是個以理服人的賢君,隻好耐著性子繼續看戲,心中想著,杜妃,你這場戲什麼時候宣布結果啊,本汗實在是等不及看到那些一箱箱的金銀啊…………
這位靈兒,應該說是原貞用袖口輕拭淚水,盡力保持著平靜,清清楚楚的說道:“汗王,七皇子每次都命叔父將箱子抬至京兆尹府中,京兆尹為了保護這些財物,便將後院布置成一個八褂陣,若是沒有京兆尹的允許,是沒有人可以取出這些東西的。”京兆尹在一旁本已瑟瑟發抖,現在聽了這個原貞的話,嚇得差點尿褲子,京兆尹聽了,迅速叩首,“汗王切莫聽這丫頭胡說,奴才絕未藏匿這些贓物啊……。”京兆尹的額頭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的撞擊聲在整個大殿回響。汗王一聽,頓時心潮膨湃,這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啊!這也就很好的解釋了京兆尹在府中眷養殺手,施以陣法的原因,也說明了為什麼耶律石燒毀他的府邸也毫無心痛的原因,這些亂臣賊子早早便備下了登上權力顛峰的財富,用心之處令人發指。
遼王一拍桌子,對京兆尹側目而視“小小的京兆尹府上所藏之物,比國庫還要充盈,”望著京兆尹一臉的鮮血,遼王冷冷一笑:“抄家。”
京兆尹一聽,身子一歪,兩眼一翻白,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遼王根本不去理會,耶律斜得了命令之後,麵帶遲疑,耶律斜可是親眼見識到那幾個禁軍的慘相,他可不想用繩命去抄家啊。於是他聰明的將這個利功的任務給了那個十六歲的粉嫩小姑娘,“父汗,這位原貞小姐其叔父慘死,相信她一定很想親自為叔父報仇,不如讓這位小姐為我們帶路,若是找到證據,這位小姐一來為至親報仇血恨,二來也可以將功折罪啊。”
汗王一聽,這個耶律斜現在也開始用腦了,於是問道:“原貞,你可識得取證據的路啊?”
原貞聽了,堅定點頭,“奴婢雖未去過,但叔父曾多次向我提起破解這陣法的方法,隻要汗王赦免奴婢全家的罪過,奴婢願意一試。”
汗王聽了,心想,這個買賣倒是合算,於是點點頭:“本汗向天神保證,若是你能替本汗尋得證據,本汗必然赦免你全家的罪過,而且免去你的賤籍。”
“謝汗王!”原貞跪在地上,恭敬行禮。
耶律石在一旁完全成了一個看戲的人,他現在完全成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有箱子送到京兆尹的府中,更不知道他們說的箱子會不會真的出現,他好像明白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他現在完全是隻準備被烹製的魚,他的敵人就是那把鋒利無比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