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看出所有人都對他不利,雙拳難敵四手,隻有不吭聲,一個人生悶氣直拍桌子,大聲叫著小姐、服務員,這人呢,上酒,再添兩菜。”
二寶一邊叫,一邊拿筷子敲起碗來。
“讓我悲也好,讓我痛也好,問蒼天你們都不明了,讓我哭也好,讓我笑也好,隨風飄飄我自個逍遙。”
二寶扯起他殺傷力其強的破鑼嗓子,猛得唱了起來,也不知哪來的詞。
別人唱歌要錢,二寶唱歌要命。
羅文娜第一次聽二寶唱歌,嚇得是花容失色,王遠趕緊捂住耳朵,山伢撲上去掐他脖子。
山伢:“在我們被你破羅嗓音殺死之前,我先掐死你。”
二寶怪翻起眼睛,伸出一個指頭。“慢,讓我說句話……就一句。”
山伢稍微鬆開點,“快說,有什麼遺言趁早,不然來不及了。”
“讓我喝口酒……”二寶一字一句地說:“在最後地吃口肉……”
過去死刑犯都給口熱酒,咱是新社會!這樣的小要求答不答應他呢?
……
四人圍著一個不大的小圓桌,每個跟前的托盤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這裏就是黑玫瑰歌舞廳。
其實黑玫瑰是個比較大的集吃、住、玩為一體的綜合性大飯店,歌舞廳隻是它的一部分,每天晚上開張營業。
這個歌舞廳山伢來過已經不是第一次,開始不放心,來看二寶,有時沒事幹,就在這坐坐,還有好幾次,陪客戶喝完酒吃完飯,如果意猶未盡想繼續逍遣休閑下,隻要問山伢一般都把他們往這帶,公私兩不誤。
黑玫瑰內部裝飾豪華氣派,充滿現代氣息,讓人一進來,就知道是個銷金窟。所以,許多沒錢人,隻是隔著門窗玻璃,匆匆地看一眼又快速地走開了。
歌舞廳內一進門是個一字排開的大吧台,大廳中間是個有二、三百平方的圓形舞池,在它的四周是許多桌椅,錯落有序地排放著。
人們可以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喝酒或咖啡,還可以下舞池跳舞,休息間歇還安排了不少娛樂表演節目,有唱歌,有跳舞,還有樂器演奏等高雅的內容,花樣還是滿多的,滿足不同的人愛好和需求。
當然,黑玫瑰也和所有的夜總會娛樂城一樣,中間有許多黑暗的,地下的活動和交易,初來乍到的可能一下感覺不到,但隻要是常客,或明眼人,都能察覺出一、二來。
在黑玫瑰有專門陪喝、陪聊、陪跳舞的小姐(山伢怎麼覺得自己和她們差不多),這些都是正經八百的人,不提供別的服務,除非你情我願,情投意合的。
除了這些,經常有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小姐來回穿行著,供人挑選,自己也主動挑選。
你可以看到男女兩個人悄悄耳語,或跳舞時摟抱在一起,沒多久就不見了的。
黑玫瑰的二樓,消費就更上級台階,內容相應地更豐富多彩,大大小小的包間,隔開了塵世,自立一番洞天。
咖啡冒著熱氣,飄著特殊的香味,四周忽閃著光芒,但並不影響視覺。四人慢慢地品著咖啡,其實咖啡一點都不好喝,苦苦的,有人形象的把它形容成涮鍋水,還是燒糊了東西的那種鍋,簡直對極了。
不過,山伢是不會表露出來的,很紳士地一點點品著價錢不菲的咖啡,山伢要讓它在自己口中經過的緩慢點,這樣,才對得起花出去的錢,雖然是二寶請客。
二寶今天看樣子是真高興了,吃完飯他大吼:“誰都不許回去,立馬殺去黑玫瑰,徹夜狂歡。”
“還來真的?”王遠問。
二寶板起臉,很嚴肅,“你看我在開玩笑嗎?”
“走呀,還囉嗦什麼?”山伢說。
羅文娜也同意了,跟他們在一起她也很開心,最近她難得出來坐坐。她還真想見識下,這個聽說已久的夜總會,至於原因,她沒有對他們說。
山伢準備打車過去,羅文娜卻說自己有車。
“怎麼,大記者剛才騎自行車來的?”
“什麼大記者,早說了就叫我文娜。”羅文娜說。
“我怎麼敢,你現在可是真正的‘白骨精’呀!”山伢說。
“白骨精?”羅文娜不明白,二寶和王遠也不解地看著他。
“白領、骨幹、精英。”山伢撇下嘴角。“看你忙的,這一會功夫幾個電話。”
噢。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麼回事。
羅文娜也笑得象朵花,難得見她笑得有點靦腆。
什麼亂七八糟地解釋,真能瞎繞彎。
“不過,三個我還是占了個。”
“哪個?”王遠感興趣。
“白領呀!”
王遠看著羅文娜,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說。
每個月的工資,剛領沒兩天就光了,可不是白領,羅文娜也一樣懂得幽默。
三人點頭,看樣子白領的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