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熙正在為公子諿診治,忽然門外似乎有異樣的動靜。
公子諿聽出了是陸衝的聲音,微微皺了眉,轉頭對夏寧熙說:“幫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夏寧熙鎮定地說:“等我為你施針好之後,我再去看看。”
這裏向來是公子諿的秘密基地,很少讓人進來的。究竟是何人擅自做主,讓他們進來的。公子諿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夏寧熙推開門,就看見陸衝和羅語嫣,還有阿湛。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公子諿,再看看這三人,料想此刻公子諿的心,一定是憤怒不已。
夏寧熙笑著把他們三人迎進來,陸衝是焦急地衝入房中,看到公子諿的時候,眼眶泛紅了,拉住公子諿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說:“無情,沒事的,我可以照顧好你。讓我來照顧你吧。”
公子諿冷冷地看了陸衝一眼,再抬頭看站在陸衝身後的羅語嫣。羅語嫣神情黯然的看著陸衝。
公子諿慢慢地把手收回,淡淡地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謝謝你們來看我,我想休息了。”
公子諿已經下了逐客令,挽言連忙出來對他們說:“陸盟主和羅姑娘改日再來吧,主子方才剛進行了治療,需要休息。我送你們出去吧。”
既然人家都開口了,陸衝也不好再繼續下去,陸衝戀戀不舍地跟公子諿說:“那你好好休息,等明日再來看你。我們先走了。”
挽言去送陸衝和羅語嫣,阿湛走到公子諿的麵前,跪下,痛哭流涕地說:“主子,是阿湛沒有陪在你身邊,讓你承受了這般。都是阿湛沒用。”
公子諿淡淡地看了阿湛,說:“什麼時候開始那麼會說話了?”
阿湛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公子諿。
“果然,皇宮是一個能讓人脫胎換骨的地方。好了,起來吧,把眼淚擦幹。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公子諿身邊的護衛,是不容許如此掉眼淚的。”
阿湛站起來,看著全然陌生的公子諿。
公子諿淡淡地說:“今天你怎麼會跟他們一起過來?”
“昭王說了有關你的事,還有說你心情不佳,於是讓我們過來陪陪你。”
“他是怎麼說我的事?把我的身份也公布於眾了是吧。”
“是。昭王說既然皇上已經把你帶入朝中,你的身份已經不需要隱瞞了。此番受傷是齊親王派人下的手,你的傷勢嚴重,情緒有受到了影響,若是看到你心情不爽,也要體諒。”
公子諿看了看阿湛一眼,說:“你是我的人,還是昭王的人。”
阿湛立馬跪下,誠懇地說:“阿湛自然是主子的人。”
“既然你喊我一聲主子,那你為何要聽命於他?”
“阿湛認為主子與昭王是不分你我的,更何況,主子向來與昭王親厚,昭王自然不會害主子。”
“不管怎麼說,你已經觸犯了我的規定,下去領罰吧。”
“阿湛願意領罰。”
待阿湛走後,挽言走了進來。挽言看著公子諿,猶豫再三,還是說:“主子何必這般為難阿湛,阿湛無非就是關心主子罷了。”
公子諿苦笑了一下,說:“若是尋常的主仆之間的關心也就罷了,那種關心,還是不要更好。”
“主子是說……”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他遠離我,隻有這樣才是對他好。”
公子諿歎了口氣說:“今天見到他說話的神情,我的心是有些涼的。改變得真大。我都快懷疑是不是有人假冒的了。”
“主子,我想,阿湛也是沒有辦法,要在那個地方生存,還要保護好主子,這些都是必要的。”
“正因為我知道這些,我才對他充滿了愧疚。我不想再這樣耽誤他了,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而不是為了我這樣的人賣命。幫我推一下,我要去換一下陣法,我不想那麼多人來打擾。對了,讓無悔來找我一趟。”
公子訚接到挽言給他的飛鴿傳書,竟然是公子諿主動要求見自己,激動地衝出門。一個拿著信的侍衛急忙對公子訚說有來信。豈料,公子訚太過興奮,走得太快,根本沒有聽到侍衛的呼喊,直接跨馬離去。
侍衛看著手中八百裏加急的信,想了想,還是決定跨馬追公子訚。
侍衛追著公子訚到了十裏居的竹林,夜色朦朧,看不清方向。這裏是有名的能進不能出,可是,方才公子訚明顯就是進了這裏,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進去一試。沒想到剛進去不久,就轉暈在竹林裏,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