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昭王府後,公子諿把自己一個關在房間裏,下令,不得任何人靠近。除非她召喚,否則後果自負。
挽言馬上派人告知了皇甫謐這件事,她很擔憂公子諿的狀況。
皇甫謐收到消息後,二話不說就衝來這裏,可是也隻能幹看著,他知道公子諿的脾氣,便不再強求,便對眾人說:“好生照顧她,不要打擾她,在她身旁等候便可。”
公子諿獨自一人蜷縮在床的角落裏,瑟瑟發抖,淚珠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她不敢相信這些事都是皇上做的,她最愛的皇奶奶。
忽然間明白為何爹爹為什麼會突然選擇離開這裏,選擇帶上娘親遠走他鄉。除了娘親本來就不喜歡深宮大院之外,原來就是他很清楚皇上真正的心思。
公子諿忽然很想放聲大笑,覺得自己很愚蠢,什麼事都以為在自己的鼓掌之中,才發現,自己才是被玩弄在鼓掌之中。可是為什麼爹爹還要放任無怯哥哥來奪取皇位呢?
思索了許久,怕是想到皇上已經年邁,或許真的可以。沒想到皇上會突然變得年輕,這簡直嚇壞了爹爹,爹爹也開始反對無怯哥哥奪帝了。
果然,能在皇宮裏一步步當上皇後,最後成為天下的主人的人絕非簡單。以前都是自己在嘲笑別人很傻很天真,沒想到現在是赤裸裸地打自己的臉,自己才是那個很傻很太真的人。
不行,要告訴無怯哥哥這件事!
突然公子諿渾身乏力刺痛,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貌似在極力忍耐著疼痛,猛地吐了口鮮血,在昏倒前用勁地把床頭的瓷器摔在地上,發出聲響。
門外的陸衝和挽言耳力極佳,聽到了異常地聲響,馬上推開房門,走進裏屋,看到公子諿臉色蒼白的倒在床上。
陸衝為公子諿把脈,他覺得脈象很奇怪,察覺公子諿的氣息十分微弱了。扶起公子諿,給她運送真氣,護住她的心脈。
挽言見狀,立馬轉身去找夏寧熙。待他們二人趕來,看到陸衝還在為公子諿輸送真氣,而陸衝的臉色蒼白了,知道再這樣下去,陸衝估計也自身難保了。
夏寧熙讓陸衝下來休息,把公子諿平躺的放好後。仔細地檢查,漸漸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從身上取出銀針,給公子諿施針急救。豆大的汗珠冒出在夏寧熙的額頭上。
挽言看得十分揪心,除了石懷書差點讓公子諿喪命時,夏寧熙才出現這種狀態。難道公子諿的生命垂危?不可能的!挽言在一旁幹著急,隻能祈禱上天保佑公子諿安然無恙。
皇甫謐聞訊趕來,見到屋子的眾人,神色緊張,再看到公子諿的臉,全無血色。
夏寧熙還在試用各種方法,可公子諿一點起色都沒有。
夏寧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了,皇甫謐察覺了,急忙抓住夏寧熙的手,對他說:“如果連你都慌了,那小諿,就真的沒救了。”
夏寧熙深吸了一口氣,恢複了最好的狀態,繼續搶救。
突然,夏寧熙停止了動作,眾人都在困惑地看著他,隻見他神情呆滯地伸出手,去試探公子諿氣息,脈搏,心跳。
最後緩緩直立身板,含著淚,哽咽地開口道:“無情她,她……”
皇甫謐激動地抓住夏寧熙的手,吼道:“你說啊,無情到底怎麼了?!”
夏寧熙閉著眼,回答道:“無情她,隨無悔而去了。”
皇甫謐憤怒地甩開夏寧熙,撲到公子諿的身邊,不停地搖晃著公子諿的身子,公子諿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冰冷僵硬。
皇甫謐抱著公子諿痛哭流涕:“無情,你快起來!你不許睡,你睡了,你怎麼幫無悔報仇!怎麼跟爹娘交代!我求你!起來好嗎!”
挽言淚流滿麵,跪在地上,拉過公子諿的一隻手,搖晃道:“主子,你怎能拋下挽言呢。主子,挽言求求你,起來好嗎?不要拋下挽言!”
屋子裏一片哭聲。
皇甫謐憤怒地吼道;“你們這群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明明千叮萬囑讓你們好好的保護無情的!現在你們竟然讓她喪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挽言抽泣不已,說:“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一開始我們以為主子隻是不開心,需要一個人待會。沒想到會這樣,我……”
夏寧熙帶著哭腔說道:“不是。她不是今日中的毒。”
眾人都很震驚,按理來說,夏寧熙每日都會為公子諿把脈問診,要是早前就中了毒,怎會到此刻毒發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