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看向夏寧熙,他也是痛哭流涕。
皇甫謐猛地站起來,拎起夏寧熙,憤怒不堪地說:“你不是號稱神醫嗎!每日三次的給她會診,都沒有察覺嗎!你是存心的嗎!看到你就想殺了你,滾!”說完,猛地把夏寧熙狠狠地摔在地上。
沒有任何準備的夏寧熙,一不小心額頭就磕到了桌角,血洶湧的流了出來。
挽言趕緊從夏寧熙的藥箱裏麵取出棉花為他止血。
夏寧熙隻是用棉花按住血口,還來不及清洗,強打著精神說:“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是難逃罪責。隻是,無情中的毒,我真的沒有見過。也是方才,我才把出她是中毒了。”
說完,夏寧熙失魂落魄地收起藥箱,踉踉蹌蹌地離開。
夏寧熙不能原諒自己犯這種失誤,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中,痛苦不已。
皇甫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爹娘交代了。
接到消息的顧離白匆匆趕來,看到全無血色的公子諿,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不敢相信地走到她的麵前,慢慢蹲下去,抓起她的冰冷的手,默然地流下淚水。
挽言走到顧離白的身邊說:“對不起,挽言沒有照顧好主子。”
顧離白沒有抬頭看挽言,沒有什麼生氣地對挽言說:“這不怨你,是大家都沒有好好照顧好她。如果我早一天把她娶進門,她就不用這樣了。”
挽言看得出顧離白傷心得不能自已,深知,再怎麼安慰,也是蒼白無力。
很快,整個昭王府都變成了白色的一片,公子諿被放入了靈堂。這是第二次,昭王府辦喪事了。
公子諿向來深得大家的喜愛,公子諿的逝世令王府上下都傷心不已,哀嚎一片。
管家走到書房裏,看到傷心崩潰的皇甫謐癱軟的坐在書桌前,看著眼前的白紙,一片迷離。
管家說:“王爺,這小姐的死,要不要跟宮裏說一聲?”
皇甫謐吸了一下鼻子,眼眶紅腫,聲音沙啞地說:“不用了。畢竟無情已經被貶為庶人,跟皇宮已經沒有一丁點關係了。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王爺話,小姐的身後事都準備妥當了。隻是,顧世子,他還一動不動地守在小姐的身邊,仿佛跟著小姐走了一樣。”
皇甫謐歎了一口氣道:“離白有多愛無情,我是看得十分真切的,隻可惜啊。現如今,竟然是這個局麵。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離白交代。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麼懦弱過,竟然沒有臉在無情的麵前出現了。躲在這裏,要給爹娘報個信,卻始終下不去筆。”
“王爺不要過於自責。小姐走了,我們的心都十分的難過,可是王爺也該振作起來。”
皇甫謐一陣苦笑:“振作?我怎麼振作!我從來沒有那麼恨過我自己,我真不是人,為了自己所謂的前途,搭上了自己弟弟妹妹的性命。我都不明白,為什麼當年我要做出這樣的決定。當時,無悔無故死去,爹爹就警告我不得再讓無情出穀,是我一意孤行,單獨給無情寫信,讓她前來。現在無悔的死因還沒有查到,無情又命喪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我願意放棄所有,隻求他們倆能活過來,可是,上天卻不肯給這個機會給我。”
“王爺,你沒有錯。正因為如此,你更應該重新振作,還要一舉完成大業,否則,小姐和小少爺不就都白死了嗎?”
皇甫謐默不作聲,看著眼前的白紙,懷著萬分沉重的心情,提筆告知父母這件事情。
皇甫斂收到了公子諿逝世的消息,不敢相信。正要前往昭王府一看究竟,卻也得到了從天牢的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慕容雪畏罪自殺了。
當聽到慕容雪死了的時候,皇甫斂一下子就呆住了。不停的盤問:“慕容雪真的死了?”
“回主子,是的。牢裏的侍衛已經把她的屍體送去火葬了。皇上的旨意是,竟然她已經招供,罪不可赦,讓人挫骨揚灰。並且慕容一家,滿門抄斬。”
皇甫斂眼底有一絲的難過與愧疚,卻轉瞬即逝,說:“好了,既然人死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現在去備馬車,前往昭王府。”
皇甫斂趕到的時候,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悲痛之情,整個昭王府,都被悲痛所包圍。
看到了顧離白在一旁如同一個雕塑一樣,知道顧離白和公子諿的關係,他可以確定,公子諿是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