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老曹問道。
“趙連城。”
“年齡呢?”
“二十三歲。”
“……”
“……”
一些基本的信息回答的當然是毫無破綻,這些也沒有必要說謊的。老曹之所以還問這些問題,就是使他逐漸放鬆警惕。
“說一下12月10日那天你的出車情況。”老曹開始往正題上引了。
“我天天在路上跑,怎麼會記得每一天的情況呢。何況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我記不清了。”趙連城有些不屑地回答。
趙連城說得也有道理,看來頭腦相當清醒。
“近些天你去白灰廠送石灰石了麼?”老曹換了一個問法。
趙連城沉思了一會兒,說:“去過。”
“去過幾次?”看出了趙連城的猶豫和思考,老曹緊問了一句,就如同紮入皮膚的刀子,又被他用力向裏麵捅了一下。
“記不清了,大概兩次。”趙連城淡淡地說,麵無表情,剛才那一絲猶豫轉瞬即逝。
老曹繼續問著:“說說這兩次的行車路線。”
“在安南縣的永盛石灰石廠裝料,順著千大路向北走,拐到五蓮路上,在鋼廠西側的石灰窯交料。然後順著五蓮路到安西縣,再向南返回家中。” 看來這條線路他非常熟悉,趙連城回答得沒有任何破綻,像背順口溜一樣,語速飛快,飛快中帶著隱隱的不耐煩和一絲得意。
“看來總在這條路上跑嘛,很熟悉呀。”老曹讚了趙連城一句,不過馬上話鋒一轉,問:“既然跑這條路這麼熟悉,為什麼第一次交貨時間比其它的車晚了半個多小時?”老曹又將這刀子向裏麵捅了捅。
這下可能是將趙連城捅疼了,因為這個問題原來沒有問過。偶爾插進了一個新的問題,讓趙連城一時沒有反映過來。
趙連城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半路車壞了,停在路邊修車了。”
“什麼地方壞的?”老曹緊追不舍。
“千大路上,剛過了加油站。”趙連城回答得也倒幹淨利索。
“什麼地方壞了?”
“車喇叭不響。”
“找誰修的?”
“自己修的。”
“修好了麼?”
“沒有。”
“為什麼沒有修好?”
“去追劉小海的車了。”
“當時劉小海的車在幹什麼?”
“他的車爆胎了,叫了流動補胎車補胎。”
“說一下當時你們的情況。”
“他的車在我前麵行駛,看到他的車爆胎後,我就將車停到了他的車前麵,看看能不能幫什麼忙。後來他叫了了流動補胎車,沒用我幫忙,我就順便用這個時間修修自己的車。”
“那麼在後來的監控中發現他的車在你的車前麵,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車修好後,先開走了,我也就發動車,追了過去。”
“劉小海的車路過鋼結構廠後發生交通事故沒有?”
“沒有。”
“你的車呢?”
“也沒有。”
“你路過鋼結構廠後發現有事故發生麼?”
“沒有。”
“你交貨後,為什麼不原路返回,而是先到安西,再到安南,然後才回到家中?”
“那條路車比這邊少點,省時間。我們一直是走這條線路。”
“你再好好想一想,還有其它的情況向我們提供的麼?”
“沒有了。”
這樣,一個輪次的訊問就又結束了。
曹警官雖然對趙連城有所懷疑,但多次提問過的幾個相同的問題,他的答案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一些新加入的問題,趙連城的回答在邏輯上也說得通。看來,還要再好好謀劃一下問訊的方式方法,爭取下一次有些突破。
一次次的問訊結果都反饋到了侯衛紅這裏。侯衛紅認真推敲著劉小海這趙連城兩人的問訊筆錄,雖然各有說辭,但大體環節都能夠對得上。尤其是爆胎修車這個環節,兩個人都提到了。
侯衛紅又讓張鴻鳴從鋼結構廠的監控中查證了一下兩人所說的那輛流動補胎車,確實發現了它來去的蹤跡。這說明兩個人都說了真話,至少是這一部分說了真話。
但是,目前看,肇事車應該就在這兩輛車之中,兩個人都不承認是自己肇事,也沒有看到對方的車發生事故。但他們之間肯定有一個人在說假話。那麼,誰在說假話呢?
或許他們建立了攻守同盟,已經串好了供詞,都在說謊,相互掩飾?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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