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做迷笛的是總政的吳樂,40多歲,聊天得知原來《渴望》音樂就是他的這琴和這手做出來的。看來他在迷笛圈是“老炮”,有一定資格。他走後跟著來了十個弦樂手,很職業,一定是京城各團的首席,後來來了兩個女歌手,一個我“認識”,叫餘靜,有一定名氣;另一個很有個性,叫李敏,很秀氣,卻剃了個光頭,也許是學外國女星OCNNOR,再後來“黑鴨子”合唱組來輔伴唱,也很職業。她們已是伴唱的大腕兒了,兩首歌沒多長時間,每人240元,不包括車費,然後餘靜先唱了一首,挺有流行感覺,很快到位。李敏很有歌廳味兒,但嗓音很棒,隻是控製有些不準,原來果真像以前聽說的,一首歌一句句地拚,不滿意的重錄,這樣一句一段的最後聽上去還挺完整,付林老師很有監製水準,我學到不少東西。
走時,順搭光頭女孩李敏的車,她開一輛吉普,挺帥氣。她十一點半去保利唱歌,把我放在勁鬆橋,打的回來。我思考著,如果能去藍月學習,到藍月去學製作,學好了,很有可能在藍月做製作,所以我很有可能就會離開現在工作崗位。這倒是我向往的,因為那樣的環境才是我真正的夢想。但又是我難於向顧總啟齒的。要好好想想理由,不能全盤托出,盡管顧經理很講情理,但這到底不是一件很在理的事兒。
明天上午去文聯大廈,聯係《歌曲》雜誌。下午還要去軍藝上課。我終於忙起來了,終於有了一點好的希望。要抓緊一切機會學習提高。要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來北京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努力吧!
1996年11月4日
上午去文聯,可惜王阿姨有病去了醫院。回公司吃了一口飯,又去了軍藝。剛下了雨,路上泥水弄得鞋都變成了灰黃色。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課很好聽,柴誌英老師不錯,可惜下麵的同學大都沒什麼基礎,不停地把搶著答出功能的報數引以為榮。
回到單位天已經黑下來,給劉夢嵐阿姨打電話報告了一下去文聯的情況,呼藍月公司的雪寧姐,想和她談談去藍月學製作的事兒。沒想到她來電話,語氣很肯定,要我離開現在的單位,去他們那邊學製作。我強調問了一句,是不是那種固定式的工作,她肯定了。說過兩天再呼我到藍月看看情況。其實還用看嗎?在上學的時候就聽說過藍月公司的名字,他們也出過不少好的作品,再加上總經理王雪寧又是付林老師的女兒,再怎麼說,這次對我來說就是真的像我從前渴望的那種好機遇。無論如何我都會去的(隻要人家願意)。雖然藍月公司在流行樂圈不是最好的、最有品位的,但對於我來說,更是一個大展拳腳的好時機。
隻是不知如何對顧總說這事兒。他有恩於我,不止一次要我和他一直幹下去,做出成果。他對我的信任和厚愛使我現在有一種負罪感,就像鳥翅膀硬了要飛向天空,把巢穴忘在了身後。這樣做,再有理由也有些不講情理。這種念頭隻是一種憂慮,卻不是猶豫。擺在我麵前的路很清楚,我知道我肯定會那樣做的,錯過了機會將後悔莫及。隻是……
過幾天去看看藍月的環境,商量一下如何安排我,再考慮如何向顧經理解釋這件事吧……
明天一早去幹活,和歐陽鬆他們去看香格裏拉拍片,又會是忙碌無聊的一天,但一定要好好幹,不能對不起顧經理。在離開這兒之前,一定要完成責任。
那一對打架的夫婦也快離開公司了,和他們相處給了我和他們同類人相處的經驗。
1996年11月7日
這兩天晚上都去了顧姐店改《歸期》的編曲,到今天淩晨算是定數了,好壞就這樣吧,今天休息了一下腦子。
唱了三首歌:
《巷子裏的夕陽》,屬於我很喜歡的那種天成的東西,反映了社會中老人被忽視、被遺忘的現狀,希望他們“在夕陽裏等待兒孫們回到他的身旁。”
《畫個未來畫個家》,早有了詞,輕俏討人愛的小品型,一直沒譜,今天以很簡單的樂句譜了出來,挺上口,易發揮,就定了。
《留下吧》,送遊子遠去的場麵,裏麵唱著“心裏說,留下吧。嘴裏說,別想家。眼裏說,留下吧。笑裏說,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