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五洲鏢局門前忽然響起動靜,紫綾側身一閃躲在屋內牆後,露出半目靜看,來人正是孟掌櫃。見到孟掌櫃紫綾這才閃身而出。
孟掌櫃被忽然出現的紫綾嚇得一哆嗦,急忙退後兩步,定了定神才問道:“紫鏢師,你去了哪裏,我從昨日就開始找你了。”言罷,夢掌櫃又看到一片狼藉的五洲鏢局,又問道:“鏢局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被人砸了而已。”紫綾眉毛微微上挑,嬌聲不悅道。
“說書先生朱方願意來我店內說書了,我也與工匠劉師傅、許師傅談妥,定金也都交了。”孟掌櫃將紫綾不在時發生的事情簡單言出。
紫綾聞後,微微點頭,近日春紅樓內時常發生打鬥,想來這些日子許多人都不願意前去,這樣醉雲樓的生意或許會有些好轉。畢竟好酒好色之徒沒了色,總歸要去找些酒,醉雲樓正是喝酒的好去處。
“但是……”
見到孟掌櫃神色中有些痛苦,紫綾側目,嬌聲道:“說。”
“張先生被馮家的大護院林吹打成重傷,我雖請了郎中,但是情況並無好轉。”
紫綾不加細想,問道:“他為什麼要打張文?”
“我也不清楚,一早就見張先生被林吹拉入春紅樓內,接著出來時就被打得不成人樣,腳筋被挑斷,手也被剁爛,頭破血流不成人樣,甚至……”
“甚至什麼?”紫綾狐眸變得更加猩紅,喝問孟掌櫃。
“甚至讓張先生光著下身,在地上邊爬邊罵金莊主……”
聞言,紫綾已經猜出是金莊主喚張文去贖回傅之譽與妙兒,而張文應該是在受到毒打之後交待了自己下落。此時紫綾氣得將牙都咬出聲音,這並不是氣張文出賣自己,隻聞紫綾口中默念一聲,“林吹。”將這個名字深深記入心裏,紅眸紫綾固然愛看熱鬧,但更是睚眥必報,就如同當日對付馮家少爺一般。
“紫鏢師,你的眼睛莫不是患了眼疾,此時郎中仍在我店內,不如你也一同前來看看,莫要拖得久了。”孟掌櫃將紫綾一雙紅眸當做勞累過後生了眼疾,此時關心言道。
“我無妨,張文就先勞煩孟掌櫃照看了。”
“這是自然,隻是……”
“馮家是被我得罪,這才牽連了張文,馮家現在一定會先來找我,無暇去醉雲樓,你盡管放心。”
“好,好。”孟掌櫃一連說兩個好,本想讓紫綾去到醉雲樓,但紫綾若是前往恐怕會給醉雲樓添亂,當下孟掌櫃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紅色狐眸一閃,已經察覺孟掌櫃難處,“孟掌櫃,你的好意不說我也心領了,你回去罷。”
孟掌櫃聞言,輕歎一聲,“紫鏢師小心。”說完,孟掌櫃便由五洲鏢局離去。
孟掌櫃離去後,紫綾便在東房牆角處坐下,紫綾也不去關上五洲鏢局大門,畢竟大敞著才顯得自然。坐地紫綾暗暗想著眼前局勢,如今金莊主包庇自己想必馮家人盡皆知,若此時真刀真槍的拚殺起來,金鑲莊園也不是馮家的對手,況且金莊主似乎並不想以這般手段打敗馮家。但若不動手,馮家恐怕還要對金鑲莊園咄咄相逼,甚至會暗算金莊主。若金莊主受到傷害,翼羽與飛鳶也一定會加入其中,飛鳶邪威遲早會引來玄劍山的人,到時候也就十分麻煩了。幸好紫綾早已想到此點,將金蛇留在金莊主身邊,至少馮家想要暗害金莊主是十分困難。
眼前局勢看起來確實無解,無論是自己還是金鑲莊園都處在被動局麵,既然被動是出現在了此時,那不如想一想這被動是何時又是如何開始。
是自己,我得罪了馮家少爺,這便是一切的根源嗎?紫綾如此想著,雖然看似如此,但一切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心念急轉,狐眸忽明忽暗,明暗轉換之中狐眸忽然閃出狡黠,於此同時紫綾也發出低聲自語,“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言及此,紫綾嘴角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若當真如此,這也就是馮家的末路。”
紫綾臉上神情漸漸放鬆了下來,坐在屋內牆角,透過被砸爛的木窗看向屋外,似乎此時並不是紫綾需要的時辰,紫綾現在能做的便是等,等待夜色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