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夏建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懸著的心,也算又回到了肚子裏。
“啦呀啦呀啦呀啦……”正在豆豆準備離去,而夏建東也剛好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給病人診病中去的時候,就聽著一個粗拉拉且完全不在調上的聲音由遠而近地飄了過來。
不單夏建東,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那個方向。
一身水洗綢做的衣裳,卻掩飾不住一張直愣愣表情的臉。跑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華大貴家唯一的寶貝兒子——傻聰慧。
人人都知道他傻。可傻人也有自己的“聰明”。在找老婆、娶媳婦的問題上,聰慧就一直“聰明”得很。
十多年的時間裏,聰慧從一個少年長成了一個青年。但他的眼裏腦子裏卻隻裝下了一個豆豆,他一直知道,豆豆是最好的。盡管他並不會形容,豆豆究竟有哪裏好。可他就是這樣覺得。
從十多歲的時候開始,聰慧就相中了豆豆做自己老婆。每次看見漂亮姑娘,他就忍不住會緊跟,想摟上去,想一起上炕睡覺。可在他的心裏,真正要做他老婆的人,還得是豆豆。
每次豆豆家有難,他都會燃起希望,可是一次次的希望過後,總是一次次的失望伴隨。即使這樣,他也從來不肯放棄。在這個弱智的無良的二傻子心裏,似乎娶到豆豆,把她占為己有就是他的人生目標。
半個小時之前,正在自家院子裏拿著彈弓打鳥的聰慧,看見華國梁去家裏的家具作坊上工了,卻並沒有看見每次常跟華國梁一起到家裏上工的豆豆。
從華國梁跟其他木工的對話中,他聽出了豆豆正在打穀場上幫著病人們安排看病。他許久被壓抑到日漸安分的心又一次騷動起來。
他發現,自己又有了一次靠近豆豆的機會。說不定,這次可以得手,讓豆豆從了自己呢?
一旦欲望的烈火燒起來,聰慧就顧不得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一個人朝著打穀場飛快地跑了來。
遠遠的看見豆豆了。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微微攏起的胸,尖尖翹起的屁股,再加上每次看見自己時那恨恨的表情,都像一隻小手,抓撓得聰慧心裏頭癢癢的。
人都說色膽包天。當華聰慧的心裏全部被欲望占據,他就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怕了,他的眼睛裏隻剩下了豆豆。就好像迷了心竅一般,華聰慧幾乎是什麼都看不見,就衝著正從打穀場上往自己家裏走的豆豆飛奔過去。
而此時的豆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遭遇的危險。
華聰慧的腦海裏,甚至已經幻想著自己觸摸到了豆豆胸前那兩個圓鼓鼓的東西。馬上就到了豆豆跟前了,他向著他的那兩個目標,興奮地伸出了手。嘴角的哈喇子也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正在給病人看病的夏建東一眼看見了華聰慧,還有他即將完成的動作。夏建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又哪來那麼敏捷的身手,居然放下手裏的診斷器具,“嗖”地挺身站起來,一個健步上了桌子,然後直接從桌子上跳出老遠。三步兩步來到豆豆身邊,衝著華聰慧的襠部就是一腳,隻聽“嗷”的一聲怪叫,華聰慧應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