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騰的陳述一點都不生動，修辭蒼白，語調生硬，原本一個可以使人愴然涕下的故事被他講得毫無生趣，唯一讓我沒踹他的理由是起碼他把裏麵的故事講明白了。
一個因為不願把自己的錢給高延武的新兵，被高延武的手下活活打死。
這絕對不是失手致死，而是高延武要殺一儆百的後果。
“高延武，關騰講的這個故事和你們沒一點關係嗎？”
高延武一拍大腿：“誰看見了？誰看見了？有鬼出來作證嗎？”
迫於他的淫威，自然是沒有鬼出來作證的。
這算什麼東西？既流氓了又無賴了。
我認為不論人還是鬼，你可以卑鄙無恥、可以坑蒙拐騙，甚至可以喪盡天良，但再怎麼說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身上也有一兩個被忽視的閃光點。
可是我麵前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既然要當土匪，那就拿出土匪的氣概，可是他們這既當了土匪有兼職了無賴。
我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無賴這種東西。
雖然土匪和無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們應該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在我眼裏，土匪其實都具備了做英雄的潛質，如果變換一下立場，那些替天行道、殺富濟貧的土匪，他們完全可以承擔起英雄這個角色。
可是你聽過有殺富濟貧的無賴嗎？與殺富濟貧相反，大多數的無賴都甘願充當權貴們欺壓百姓的爪牙。
誰要是在我麵前把無賴也說成英雄，我非抽他不可。
“高延武，如果你敢作敢當，我還會對你有一些敬重，但你們這他媽天生就是無賴的行徑，做完了卻不敢承認，就是把你們放到外麵當土匪，怕也隻能是一幫專門禍害老百姓的土匪，所以，你們就是垃圾，而且還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高延武噌地站起來了：“你說誰是垃圾，我高延武在外麵也是一條響當當的......”
“響當當的垃圾！”我打斷了高延武的話：“你不用反駁，你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無賴的行為，來這裏吃糧當兵的大多都是生活過不下去的窮苦鬼民、百姓，可是你們竟然連這些窮哥們都搶，更令人發指的是你們竟然還剝奪了一個窮哥們生存下去的權利，我們的軍隊不會允許你們這樣的害群之馬存在，所以，你們必須得到懲罰！”
高延武沒有再強嘴而且仔細地打量了我一遍，這才冷笑著說：“就憑你？你想怎麼懲罰我們？”
“不是我，我有懲罰你們的權利，但是沒那個實力，懲罰你們的是這位女士。”我回身對冷月做了個請的手勢。
冷月一臉的愕然，她本來是跟著我來看熱鬧的。
“混蛋，我隻是來看戲的！”冷月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
“跟我看戲是要花錢的，這你都不知道還想給我當老婆？”
冷月還沒等說話，對麵就響起一片哄笑之聲。
各種唱法的怪笑聲都跑出來了。
“這個女子要懲罰我們大哥？啊哈哈哈哈！大哥！你的豔福來了！”
“我！強烈要求代替大哥接受懲罰！”
“滾一邊去，就是代替大哥也輪不到你，我老人家還沒說話呢！”
“大哥，把她搶來做壓寨夫人不錯，你看多水靈，這要是摸一把......”
“大哥還沒摸，你就想摸一把，劉老三，我看你是色膽包天了吧。”
高延武拿出了做大哥的派頭，平伸兩手壓住了屬下的鼓噪：“大家都別吵吵，等我把她拿下來，我們大家同享！”高延武這一嗓子得到了他手下那些無賴們的歡呼，一時間大哥威武呀萬歲呀的帽子滿天飛。
我刷地往邊上一閃。
我知道我不用說什麼了，對方的這些二筆嗬嗬的話足以點燃冷月心中的怒火，按照冷月的脾氣她不衝上去我就是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