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鉞終於停止了對女人的思考,接通與艦橋約瑟夫?迪特裏希的通話:“約瑟夫,我休息一下,到集合點後叫醒我,並通知艦長們到‘奧林匹斯’號上商量下一步行動。”
“好的,長官。”
可想而知,回到“易”星域,見到己方的後勤被給艦隊被毀滅,尼古拉斯?沃爾芬森準將會暴發出何等的憤怒。
“長官,請您息怒。”岡瑟?奧斯瓦爾德勸解被推上狂怒頂點的司令官。
“該死混蛋,我一定要粉碎那幫帝國的狗雜種!”沃爾芬森咬牙切齒。
“長官,我們還是暫且撤回聯邦本土吧。”奧斯瓦爾德建議道。
聽到手下建議撤退,沃爾芬森立刻咆哮起來:“什麼?撤回本土!”
這對他來說是無法忍受的,在兵力和火力還占有優勢的情況下,就這樣放棄到手的“易”行星回去,等於承認自己徹底戰敗。不僅他的職業生崖要從此劃上羞辱的句號,以後的日子也要在嘲笑和指責中度過。
岡瑟?奧斯瓦爾德中校也有同樣的感受,但是他比上司更擅於控製自己的情緒,危機時刻頭腦更容易保持清醒。他繼續向沃爾芬森解釋:“長官,失去了所有的補給船,我們維持不了太長時間。戰列艦情況還好一點,可是巡洋艦……”
“岡瑟,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沃爾芬森打斷了參謀長的話,嚴肅地說,“我們還具有絕對的優勢,還能把敵人粉碎。你傳令下去,派出所有偵察船,全力搜尋敵人艦隊。還有,把艦隊分成三部分,每部分兵力都混編戰列艦和巡洋艦,分別安置在星際行星的三條軌道上,並實行配額補給,巡洋艦不足的部分由戰列艦支援。”
“即使這樣,我們恐怕也維持不了太久。”奧斯瓦爾德擔心地說。
“我知道。”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沃爾芬森說道,“敵人現在最多隻有二十多艘巡洋艦可用,就算他們把補給船和科考船投入戰鬥,我們仍然占優勢。分成三股兵力,就算被他們利用‘空間風暴’打散兩股,我們剩餘的一股仍然擁有可以與他們抗衡的火力。他們膽敢前來挑戰的話,那就是送死。不敢來的話,我們就堅持到增援部隊的到來。”
看到尼古拉斯?沃爾芬森決心已定,岡瑟?奧斯瓦爾德也隻好堅定地回答道:“是,長官。”
回到返航第一個集合點的薑子鉞,也與手下展開討論。
“我估計敵人會變聰明,不會再排出密集陣形或者球形陣,給我們利用‘空間風暴’吹散陣形的機會了。”薑子鉞向手下的艦長說明自己的判斷,“他們很可能會分成幾個能夠相互支援的小艦隊守護‘易’行星,並全力搜尋我們的位置。”
“這樣我們豈不是更容易將他們消滅。”有人提出樂觀的想法。
“敵人不會給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的。”薑子鉞否定手下的想法,“他們的指揮官不會是笨蛋。按我的估計,他們會將戰列艦與巡洋艦配置在一起,分成三個編隊,這樣一來,確保每個編隊的火力都可以與我們抗衡。所以,即使我們再一次製造‘空間風暴’,以我們的艦隻數量,最多打散他們兩個編隊,我們仍然無法一口吃掉剩餘的一個編隊。”
“二十號我們不是擊毀了他們二十多艘巡洋艦和兩艘戰列艦組成的艦隊嗎?以現在敵人的規模計算,分成三個編隊,每個編隊應該不到二十艘戰艦吧。”
“沒錯,軍艦數量上是少了。可是別忘了敵人還有二十多艘戰列艦,分開來,每個編隊都能有七八艘,火力上甚至還能壓倒我們。”薑子鉞肯定地推斷,“我們的偵察船還沒有回來,不過我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很難下手。”
“拖下去對我們也不利啊。雖然敵人失去了補給船隊,可是他們的戰列艦還有不少補給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吧。”
“我們的兵力與火力仍然處於劣勢,實在不好辦。”
艦長們紛紛道出目前的難處。
“但我們就不能這麼輕易放棄。”薑子鉞強調道,“元老院賦予我們的職責是搜尋‘安特內斯特’,雖然星際行星‘易’看起來與‘安特內斯特’好像沒有什麼關係,但聯邦軍隊如此之重視,我們就更不能等閑視之了。”
薑子鉞並不知道,星際行星“易”之所以為聯邦國防軍所重視,完全是因為帝國軍的行為,使聯邦軍以為“易”行星與“安特內斯特”有著密切且重大的關係。
這些可憐的軍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怪圈。他們探索“易”行星的行為導致聯邦軍重視“易”行星,聯邦軍重視“易”行星反而成為他們繼續因為“易”行星作戰的重要動機。真是如同循環論證一樣怪誕、荒謬。
“可我們能用的戰術和方法都用上了。”之前沒有說話的蘿塔?斯陶特特上尉也說話了,“敵人現在應該也意識到自己占有優勢的兵力和火力,我認為他們一方麵會全力尋找我們,一方麵會盡可能地固守‘易’行星,防止再像前兩次那樣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這麼說來,我們真是拿他們沒辦法。”有人發出無奈的歎息。
“我認為我們應該滿足了。”說話的是補給船船長“奧林匹斯山”號的船長恩斯特?基尼斯基上尉,“在極端不利和懸殊的兵力對比的情況下,成功逃脫敵人的圍攻,接連摧毀敵人近三十艘戰艦和二十多艘補給船,隻是付出了十艘巡洋艦的代價。已經漂亮地創造了一次以少勝多的戰例。”
實際上,恩斯特?基尼斯基船長說出了大多數巡洋艦艦長的心聲。在許多人眼裏,他們已經取得非凡的戰績,不必再堅持與敵人戰鬥下去。
可是他們指揮官,馮?薑子鉞少校,並未感到滿足。在他眼裏,敵人還具有強大的兵力,自己的一係列成功並不能算是勝利。
“恩斯特,你的話啟發了我。”薑子鉞盯著恩斯特?基尼斯基上尉說,“確切地說,是你的身份啟發了我。”
“長官,您的意思是……”基尼斯基滿臉疑惑地問。
隻見薑子鉞雙眸閃著興奮的光芒,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的腦海裏已經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