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表妹越喊越大聲,眼看就要上手打了。
我連忙把表妹拽開,擋在她們兩個中間。
妹夫也不說話,也不認錯,火藥味濃得不行。
一個沒看住,表妹手裏又抄起個盤子。
別,那是你嫂子最喜歡的。
聽我這麼說,她放下了,惡狠狠的對妹夫說,等回頭我再和你算賬,轉身端著剛熱好的菜出去了。
我同情的看了看妹夫:以後這種事藏好啊!
妹夫跟我解釋,真不是玲玲說那樣,我說的是方言,不是我愛你。
哥,出來吃飯!表妹在客廳叫我,聽聲音還是氣呼呼的。
妹夫自然不敢再碰釘子,衝客廳喊了一句,我去點香,就貓客房去了。
我心想這回好,正好可以單獨問問表妹廖小茹的事。
到了飯桌上,我先狼吞虎咽一頓,忙活一天沒吃飯,我都要餓死了。
等看我吃差不多的時候,表妹先問我了,聲音很低:哥,你見到廖小茹沒有?
我點頭,咽下最後一口飯,說,見到了,但有兩個。
哦,表妹居然一點不驚訝,又問,那你幫我帶話了麼?
我說,帶了,兩個我都告訴了。
那她們怎麼回你的?表妹神情有點緊張起來,聲音更低了,好像這很重要,又不能給妹夫聽到。
我也跟著她緊張起來,小聲告訴她,我認識的說你心意她領了,賣紅白蠟燭的說叫你快走。
表妹不說話了。
我問她,為什麼要避著妹夫?還有兩個廖小茹是怎麼回事,雙胞胎麼?
表妹搖了搖撥浪鼓,又抬頭看看客房的門,確定妹夫沒出來,才小聲說: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廖小茹是我同學,但她早就不叫這個名字了,她覺得做這行不光彩就改名叫方若了,連帶著把臉都整容了,並且……
並且什麼?我問。
並且嫁人了,表妹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客房的門,她是黃飄飄的前妻。
啊?我一個沒忍住,叫出了聲。
表妹捂住我的嘴:別叫啊。
我點頭,表妹鬆開了。
她繼續說:後來因為一些變故,方若和黃飄離婚了。再後來,她就去她大哥鋪子裏了,做我們這行,身手是必須的,但她的腿那樣了,隻能藏起來,並且又把臉整回了原來廖小茹的樣子,用了第三個也就是現在的名字,高潔。所以黃飄現在雖然和她有生意往來,但並不知道廖小茹/鋪子裏的高潔,和他前妻方若是一個人。
那是不是也不知道,你認識他前妻?我問。
表妹說,是,我今天沒敢當他麵承認,就是怕他察覺什麼。
我心想表妹這對象處得真累啊,難怪老姨不同意,我又追問:那我認識的那個廖小茹呢?她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來曆,表妹喝了口水,隻知道是紅門的人,整了容,冒用了廖小茹在社會上的身份,甚至收用了很多小茹以前的手下。
說到這,表妹似乎很傷感,哥,現在你認識的那個才是廖小茹,我認識的隻是坐在輪椅上的高潔。
我看得出,表妹似乎和廖小茹,不,應該是高潔感情很深。我腦子裏一些事也開始清楚了,又忽然想到,我在街上一說叫廖小茹快走,她就問我是不是要去買紅白蠟燭,說明她是知道藏在KTV裏的到底是誰,那高潔會不會有危險?
我趕緊把這點告訴了表妹。
表妹說,沒事,高潔隱在大哥鋪子裏很安全,沒人敢動。
為什麼沒人幹動?我問,她腿都那樣了,她大哥又有點傻。
表妹噗嗤樂了,誰告訴你她大哥傻的?
隻會擦燈啊,我說。
表妹搖撥浪鼓,不止,還會抓蟲子。
蟲子?我立刻想到他做蠟燭那一幕,很神奇,就問表妹,那種蟲子很難找麼?叫什麼?
表妹答,不是很難找,是根本找不到,隻有廖家的人才知道蟲洞的位置,而且傳男不傳女。
那跟蹤脅迫不就得了,我說。
廖家大哥是個練家子,沒人弄得了,表妹頓了一下,他隻是提供工具的生意人,處事公正,無論紅門白門,都很尊敬他的。
哦,我說,你們這門那門,弄得還真挺像傳銷組織的。
表妹苦笑了一下,水太深,可比傳銷嚇人多了。又問我,你在那裏沒亂說話吧?
我說沒,就是有個老陳,再就是高潔,他們都知道我名字,還猜到我有孩子了。那個老陳還說,有個什麼賭局?
老陳?表妹重複著這個名字,快走?她又重複這兩個字。老陳,快走,老陳,快走。。。。。。
我趕緊製止表妹,哎,你幹嘛?複讀機啊?還是羊癲瘋發作啊!
啊?沒什麼!表妹拿起我吃完的空碗筷,說,我去刷碗,然後哥你也去休息一下,陪陪嫂子吧,太陽一落山,我們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