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母逐漸遠去,惑月能夠理解他們為何要拋棄自己。她上麵有一個哥哥,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家裏卻窮的連桌酒席都擺不起。而弟弟們有是長身體的時候,她這個賠錢貨能賣出十個銀元簡直就是難得的好事。
當害神蠱全部傳入惑月的身體裏,那個草鬼婆子鬆了一口氣。她用腐爛的幾乎露出骨頭的手指抬起了惑月不知何時已經不滿淚痕的臉,笑著說道:“你看,連你的父母都可能會拋棄你。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值得相信,也沒有人值得你為他付出。人隻能為自己而活著!”
這句話伴隨著害神入體的痛處一起刻在了惑月的骨子裏,在之後的日子裏她一直信奉著這句話,為自己而活的理念也從未被打破,直到她遇到了白一生。
她不明白白一生為何會跟她幾次三番的道歉,也不明白他為何會在眾人詆毀自己的時候衝到前麵,為何會對蠱女丟過去的食物毫無芥蒂。諸多不解疊加在一起,惑月也就懶得去想。
當天再度黑下來的時候,惑月弄醒了一旁熟睡著的白一生。“小子,你還要趕它回老家嗎?按那個道士說的,他的資產都已經被弟弟吞了,你把他趕回去非但沒有好處反而多了許多麻煩。”
“還是帶他回去吧。”白一生說道:“我已經答應了他夫人了… …”
惑月哦了一聲,看著白一生將喜神立起來,然後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你也要去他家鄉?”白一生問道。“我沒什麼地方去,索性和你一道好了。”惑月說著柳眉一豎:“怎麼,嫌我煩麼?”
白一生連忙擺手:“怎麼會,你不嫌我趕屍不吉利就好了… …”就這樣,兩人結伴而行到了王強的老家。按照她夫人留下的地址白一生很快找到了王強的宅邸。白一生將屍體停於門口,敲了幾下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老頭兒過來打開了門,他皺著眉聽白一生講完了他的經曆,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大少爺竟然死的這麼慘,唉,真是苦了他了!前些日子大少奶奶回來了,結果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冤枉她害死了大少爺,大少奶奶現在還在柴房裏關著呢!”
白一生一聽便有些急了,想要衝進去救王強的妻子,此時門房老頭攔住了他,低聲說道:“小師傅,你就算進去了也沒有用啊!老爺病了,大少爺又去世了,這家其實已經是二少爺在當家了。
你要是貿然將大少爺的屍身送回去,他們肯定是倒打一耙冤枉你和大少奶奶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你最好還是想想辦法啊!”白一生點了點頭,此時天色已晚,白一生將喜神停在了這鎮上的趕屍客棧中,想要等到天亮時候去王府看看了解下情況,到時和惑月再做打算。
那門房老頭看到白一生一走,立即衝到了一個房間裏。那屋子中坐著一個華服美婦,正對鏡梳妝。“大少奶奶,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