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血魔,你想死嗎?”
沉默,我看著正繞著我迂回渴望找到一擊製敵的機會的特倫斯,他不敢隨意的攻擊了,到不說是因為學習,他知道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貿然向明顯已經做好準備的我發動進攻隻會自討苦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自己來說,我是不想死的。我都沒活過。”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狗東西!我知道的,就算我不答應,你也肯定是要去做的。”
“哈哈哈,沒有辦法了,是我們落下的爛攤子,總是要我們自己解決的不是嗎?”
“那就去做英雄吧!就算我原本是打算做頂天立地的大魔王!”
沒有勝算,特倫斯手裏沒有殺招,他隻有不輸給我的身體素質,以及隻會越來越強的戰鬥技巧,現在我們是勢均力敵甚至某種程度上,靠著常年的戰鬥經驗,我還是略勝一籌的,他會適應我的招式,直到他比我還強。
我手裏有殺招,但是我每一次殺了他,他都會越來越強,說不定,下一次重生我就會一麵倒的被他打敗。
那麼隻有一個辦法了。
不斷死而複生的人生實在是太漫長了,若我是凡人,說不定我已經在某個時候真的死去了。可是,真是因為這個能力,我才能經曆許多人無法經曆的事情。
我的生命在不斷重複中終究是變成了人們口中能夠展開的畫卷。
我已然無憾。
現在,去當一次英雄吧。
我張開翅膀朝著特倫斯衝去,特倫斯那因為重生而少許能夠看出作用的巨大眼眸轉動了一下。
看不透吧,看不透就對了。
我還沒有教過你,什麼是自殺式襲擊!
特倫斯的黑色荊棘從身上的經脈出爆發而出,朝著我襲來,每一個荊棘都帶著劃穿我要害的氣勢和力量。
我會全部接下的。
那些黑色的荊棘竄進我的血脈,就像以往做過的一樣,它們妄圖再次占據我的身體,再次由內而外的破壞我的軀體,仿佛每一個傷口的地方都被放入了一個馬力十足的絞肉機,正在拚盡全力的撕裂我。
我抓住了刺入我的肩頭的荊棘。
我的火焰啊,請環繞我身。
將因傷流淌出的血液當作最好的燃料,那些火焰前所未有的翻滾著,他們貪婪的吞噬著我的血液,同時朝著特倫斯狂躁的撲去。
我掰斷了那黑色的荊棘,一個縱身,朝著特倫斯衝去,距離太近了,在這樣的距離間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拉開距離。
我抓住他的雙肩。
看著吧!什麼是真的頭錐!
依靠著瞬間拉近距離的速度,我撞擊在特倫斯的頭頂。
我感覺自己的腦內仿佛所有的東西都偏離了自己的位置,有什麼東西竄過鼻腔和喉管,就要從耳朵裏,從嘴裏噴吐出來。
而更早的,那些東西已經從我的眼裏噴湧出來了。
我抓住他的雙肩,開始不住的扇動翅膀,朝著天空的高處攀升。
我一遍又一遍的用腦袋撞擊他,總是是那些黑色的荊棘就要刺穿我的心肺,我那空無一物的胃腸裏,已經千瘡百孔,被那些荊棘填滿。
我不會停下的,就像是割斷了生與死的隔閡,就像是忘卻了自己到底是誰。
……
“那是什麼,流星嗎?”
洛凜抬起手指了指正升入高空的火焰。
那逐漸升入高空的火光和星芒不一樣,和火山的飛岩不一樣,那光芒是屬於太陽的,真正的太陽,它升入了血月的邊際,仿佛是被吞沒的太陽散開的碎片,仿佛就要撕開那成為了天空主宰的血月。
它成了天際唯一的星辰。
“傻丫頭,流星是從天是那個掉下來的。”
“那那個是什麼啊?”
所有人都仰起頭來,不斷升高的火光就要穿透他們視線最後的界限。
“是赫爾辛吧。”
“不,是英雄吧。”
升過天際的火光,短暫的消失在荒蕪的血月的輪廓之外。
而在那之後的某個時刻,沒有人能夠說清,到底是什麼時候。
那光芒穿透了遍布黑色薄暮的天空,那血色的主宰被撕開,真實的一切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太陽,至高的太陽再次出現在人們眼前,那光芒讓短暫適應了黑暗的人不自覺的眯起眼睛。
隻是一腳,卻足夠照亮了。
它墜入了火山裏。
不知道是火山真正爆發的瞬間落下,還是他落下的時候導致了火山爆發。
那熔岩濺射而出,和那太陽一起,映照在每個人抬頭仰望天空的人臉上。
可是為什麼,有些模糊,就像是雨水淋濕了唯一能夠看見窗外景物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