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第二回:接重任披雪上陣 擎飛龍眾誌撼山(下)(1 / 3)

這人像看透了薑鐵的心思,慢騰騰地說道:“唉,難說呀!這麼長的壕子,又是大塌方,十幾個工友!”他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少說也得三天哪!”再說夥計們,他轉臉對工友們說道:“從早上幹到現在還沒喘氣呢。”

薑鐵心裏急了,他對工友們道:“工友師傅。”

這時從眾工友中走出一個大個頭的老工友好像認出了他輕聲地呼喚著:“八路軍!”

薑鐵聽到這聲音親切,口吻和善,便朝這工友看去,這是一個年約五十歲的老工人,他寬闊的臉膛被荒野的風雨剝削得如同山上那鬆杉的軀幹,濃眉有些花白,眼睛不大,目光有神,絡腮胡上布滿了荒野的塵垢,打著補丁的肩頭露出黝黑的皮膚。

“工友師傅,我們是……”

這老工友不等薑鐵說完便搶白道:“我叫張永年是這裏的道班工。”

薑鐵氣憤地說:“蔣界石不顧人民的死活,妄圖把從日寇鐵蹄下解救出來的苦難人民重新推向火海,全麵發動內戰,用三十多萬兵力圍困我中原野戰軍,這列車上運送的是同日寇作戰負了傷的戰士,可是國民黨反動派百般阻撓這列車北進,他們……”

張永年聽到此話,轉臉對那監工道:“錢師爺,夥計們不累,我們快清道吧!”

這監工欲阻不能,囁嚅著想說什麼,隻見那永年一揮手道:“夥計們,是我們出勁的時候了,我們幹哪!”這工友隨著張大年呼啦一下,都竄到了那壕子中。

一旁那監工心裏懵懂了:這夥臭苦力真怪,在往常棍打鞭抽都難掏勁,可今天怎麼啦,這土八路這麼一番話倒使他們上勁?用手中這短棒打他們吧,可在凶神似的八路麵前我敢嗎?他沮喪了,我回去怎好交待呢!

不刻功夫那壕子中,鐵路上的碎石便被工友們排除了,鐵路又通了。

心急如火的薑鐵臉上泛出了笑意,他緊緊地抓住張永年的手,激動地說:“謝謝你們呀!平漢路是“二七”大罷工的根由地,你們這裏的鐵路工人覺悟高呀!”

張永年沒說什麼,雙目盯著列車和薑鐵出神。

列車鳴笛起動了。

突然,張永年向機車跑了過來,隻見他一縱身跳上車頭。

“老師傅,您有事?”薑鐵問道。

張永年對司機道:“夥計,開車!”

“啊!”薑鐵有些不解地抓著張永年的手詫異道。

“八路軍同誌,這段線路我熟悉,最複雜呀!我給你們帶路,省得他們找借口,誤了你們的時間啊!”張永年誠懇真摯地說道。

薑鐵聽此言緊緊抓住張永年的手,他感到一股熱浪翻滾在心頭。

這鐵路複雜果然名不虛傳,列車在壕子中慢慢地行進著,薑鐵把身子探出機車舉目仰首:這峭壁陡如同斧劈刀剁一般,山壁間裂縫可見,那山石脫落搖搖欲墜;這列車在張永年的引導下,不停地前進道。有幾次列車顛簸搖晃薑鐵要司機停車看路,睽目所視鐵道的張永年胸有成竹地說:“沒問題!”結果列車安全通過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受匪特受指派從中作梗的家夥們找借口了。列車行至臥龍車站,來了一個站長模樣的人說,道岔壞了,不能走。薑鐵問張永年,當張永年從機車上跳下來,那人慌了神:ba怎麼拉上這個“道班通了”,張永年近前一看原來是有人故意在道岔上釘了釘子,起了釘,列車又開了。要過淮河橋了,橋頭上出現了停車信號。交警隊的匪兵們說是橋梁有危險不能過,張永年下車一檢查說是沒問題,結果又通過了。當張永年跳上了車,那匪兵瞧著張永年咬了咬牙,機車上的薑鐵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