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第五回:求報名奔走遊說 欲登記痛憶昔騙(上)(1 / 2)

第五回:《魂縈飛龍》

求報名奔走遊說欲登記痛憶昔騙

卻說,為盡快複路通車,辦事處在開展工作的當天晚上,開了個通宵會明確了舊職員的留用和開展工作的具體分工。任致富接受了辦事處令他組織工會的擔子,他心時猶如敲起七麵鑼八麵鼓,怎麼也靜不下來,這擔子重呀!工會如何把工友盡快地組織起來,完成鄭州鐵路管理局軍事委員會交給的廣水、花園大橋及武勝關隧道這三大工程和平漢路臥龍鎮南段的鐵路修複重任,在這個複路通車,支援大軍南下的鬥爭中,工會如何領導工友們收集散失的路料,平填路基上的彈坑,架設炸毀的橋梁,排除隧道中的塌方障礙,還要加強充實工人糾察隊匪防特防破壞,這一切的一切都要要工會擔負,而自己又擔負著工會的工作,辦事處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自己,對自己是多大的信任呀,他激動:自己能完成這個任務嗎?他擔心:可他不甘心沉溺於虛渺的憧憬之中,他發誓要實踐自己的諾言,為黨和人民的事業,要拚出滿腔熱血!”

這一天,任致富為動員工友們報名登記,在眷屬區那窄狹的胡同裏,泥濘的小巷中,出了這家柴門,又進了那家茅舍,一雙球鞋淌成了泥坨子,過緊的鞋幫磨腫了雙腳,他從那明星未隱時起身把第一家夢鄉中的工友的門敲開,到走出最後一家工友門檻時歸三星現,整整地奔波了一天,回到那間簡陋的辦公家,他感到疲勞異常,看到睡床如到天堂,一頭倒了下去,那發懵的沉重的腦袋無意中觸及了床頭那份平漢鐵路區總工會籌備組下發的工會組織法,倏然他感到如同觸電一般把困倦驅散了,思緒著肩負的重任,他激情感奮。入夜來,初春的寒流被凜冽的冷風從那破裂皆縫的門窗中送了進來,爐子中的火滅了,爐子旁那木桶中的水結了冰,置身於這屋子中如同置於冰窯。僅蓋一條薄薄棉被下的任致富,那被重任激奮而激烈跳動的心髒,周身激蕩著火一般的熱血。他思索、運籌,久久,久久地難於入睡……。

當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那鐵青的窗子發白的時候,急忙從床上跳下,提著冰硬的鞋子,從橫扯屋子的繩上拿下凍硬的毛巾,從爐子旁掂起那把桶火柱,搗開桶中的冰塊,把手伸進滿是冰渣的水中,潦起水洗臉,使他頓覺臉如針刺一般,頭腦清醒了,他又思索開了:昨天白沒白跑,就看今天的啦!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聽到這敲門聲他忙去開門,心裏道:“還算不錯,這一大早工友們便來報名。”

任致富開門一看見來者不是工友卻是汪福弼。

卻說,汪福弼從辦事處出來心裏暗自思索道:共產黨真的說話算數嗎?是誠心用我?還是將來卸磨殺驢?倘若他們知道我那過去真的會既往不咎呢?還是拋磚引玉,誘我吐出真情,爾後,囚牢致死?要在這臥龍鎮永享榮華,久受富貴唯有奉行黨國之策為妙,雖然黨國大勢已去,可他們靠有盟國老板,依有手中美械精良武器,如若光複那還不易?再說黨國所留下這一攤,共產黨能收拾得了?祖宗幾代謀事鐵路近百年,先是軍閥混戰,致使這路斷軌殘,後為日帝淪陷,被八路打得車滾路掀,日降黨國接收!唉……靠誰走著看,這眼前共產黨冠我這工務段長,看來要管這鐵路,舍我其誰?汪福弼永謀其位,永享其福,我要如此這般,汪福弼暗拿主意,得意一笑,心裏說道:欲求身富貴,須下苦功夫。汪福弼想到此,嘴裏如同含糖吃蜜那般得意,你瞧他高個駝背,此時卻昂首挺胸,稀疏的眉宇間泛光溢彩,那肥胖臃臃體態下的大腳板如踩著風輪兒般,疾步輕鬆。

“方成家,方成的病好發些吧?”汪福弼瞧著挎隻菜籃,低著頭從他身邊蒼急而過的那年輕媳婦道。

這媳婦見問無奈而怯生地答道:“好些啦!”

“回去告他一聲,能離床讓他到工務段報名嘞!”汪福弼對這媳婦囑托道。

這媳婦惆悵地抬頭望了汪福弼一眼,囁嚅道:“他病還沒好呀!”

“秀蘭,你又賣什麼好吃的喲?”這時一個年紀比這媳婦稍大二歲的女人從後邊走過來對這媳婦問道。

“喲,這不是忠銘家嗎?玉英怎麼這幾天不到家裏去呀?”汪福弼見走來是他幹兒媳便搭話道。

“哦,忠銘他叔,俺小孩他爹說啦,以後再不去你家啦,現在一解放啦是瘸子扔了棍,獨自能走路!”這女人風辣辣地對汪福弼道。

“那好啊!你回去帶個信讓他也去登記報名。”汪福弼這口吻自有一番話味。

“他有耳朵長兩腳,能聽會走,還用我這個‘二瘋子’帶信?”這女人沒好氣地回敬汪福弼道,便轉身對那年輕媳婦道:“秀蘭,你呀你買東西都不識好貨!”

這媳婦自知這女人話中含意,便不便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