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第五回:求報名奔走遊說 欲登記痛憶昔騙(上)(2 / 2)

那汪福弼討了沒趣,便跚跚走開,背後傳來那女人話來:“忠銘嫂,師爺不是你公爹嗎?”“屁,那個鬼孫叫他哪,八百稈子鉤不著。”“嫂子,我替你擔心哪!”“擔心啥?他就是把我吃了,我這副硬骨頭也要摁掉他幾顆牙!”汪福弼聽到這裏心裏不自主的打一寒顫,從這女人想到她的丈夫,那事倘若他要告知我豈不就束手就擒?那可非同小可呀!回到家晚飯他吃不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怎麼啦,又是哪個窯姐把你勾的這麼不安寧呀?”野玫瑰見他翻來覆去的不安生便犯疑道。

“解放軍來者不善呀!”汪福弼說道。

“當初我讓你走,國軍押你,你都不走,這怨誰?”野玫瑰把頭依偎到汪福弼身邊說道。

“哎,國民黨的飯也不好呀!”汪福弼似有滿腹的委屈。

“你要靠誰?”野玫瑰蹭的坐起來,那杏眼中迸出凶光,那桃唇中道出厲聲。

“寶貝兒,我有打算呀!”汪福弼伸出雙手,欲把她摟入到毛茸茸的懷中。

隻聽“啪”的一聲。野玫瑰一掌打在汪福弼的嘴巴上道:“當即,你讓老娘來,說要享榮華,受富貴,老娘聽信你,才使我這潔蓮葬到你這臭泥中,要你走,你不走,如今到這般無有主意,早知如此老娘跟那處長走,不會落到這般田地。”野玫瑰說著欲要穿衣。

汪福弼哪裏肯舍,一把將野玫瑰摟到懷裏道:“寶貝兒,你當解放軍他們離開我能行嗎?”

野玫瑰掙脫被摟得喘不過氣來的身體問道:

“怎麼不行?”

“要管理這鐵路,那幫臭苦力能行嗎?”他們離開了我,這鐵路就沒法管,我要再給那幫窮鬼點厲害嚐嚐。”

“你還是安分守己點吧,要不這鍋一敲我跟誰過呢?”野玫瑰依偎在汪福弼懷中聲哀似泣地說道。

“小寶貝兒,你不懂呀,共產黨能長期用我這對他們沾有血跡的人嗎,他們想利用我修這路,學會管理,然後再把我的職權給擼了。”

野玫瑰感到他說這話的肉體都在顫動著。

“你一個鬥不過他們呀?”

“唉!就是呀!”汪福弼歎了口氣。

“還有老錢呀?”野玫瑰突然說道。

“他不坐那破壞隊的車跑了嗎?”

“車沒跑出被截了。”

“那他呢?”

“聽說到漢口了,反正沒得死,給他發個信他會回來的。”

“我們兩個行嗎?”

“還有我呀!”

“你!你會幹啥呀?”

“解放軍能在這長期蹲下去嗎?路一通他們走了,到那時在這裏當家作主的是那任致富。隻要有這姓任的做靠山,一切都好辦!”

“任隊長能聽你的?”汪福弼有些不解。

“不是隊長他成工會主席啦?”

“啊!”汪福弼這更糊塗了。“那他憑什麼聽你的?”

“憑這個!”野玫瑰狡黠地拍了下隆起胸部。肉麻地說道:“把當年的本事使出來,他不是石頭人,我要他成為你的一隻臂膀。”

“啊!讓他玷汙你?”汪福弼愕然一愣道。

“賠不了本!”野玫瑰浪蕩的話音中隱含著幾分的輕眺風韻。

“這我不成……”汪福弼聽說用肉體替他謀位,有幾分不快地說道。

“那你方才就像光棍漢想起窯姐兒那樣子是咋啦?”野玫瑰突然問道。

“我擔心咱那兒子啦!”

“哼!是豬頭!”野玫瑰似有嗔怒地說道。

“不,是忠銘!”

“他咋啦?”野玫瑰問道。

汪福弼頓感失言急轉話題道:“別的沒啥,他離開咱怕是變心了吧!”

“就他那個母老虎媳婦,你還想靠他送終?”

“靠他!”汪福弼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來。

“你給我五萬中州卷。”汪福弼轉言說道。

“要這麼多錢幹啥?”野玫瑰不解地問道。

“你可別捉雞不成丟了米呀?”

“你放心吧,寶貝兒!”汪福弼摟緊野玫瑰似乎感到是摟緊那臥龍工務段官銜師爺的烏紗。

盼到天明,汪福弼裝了錢,便奔工務段,推開任致富辦公室這屋門便滿臉堆笑。

“汪段長,您早呀!”任致富見推門進來的是汪福弼便迎上前寒暄道。

“咱這鐵路一天不通,心裏急喲,能睡下嗎?”汪福弼似乎動情地說道。

“是呀,今天工友們報名不知來多少哪?”任致富甩著手上的冰水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