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第八回:暗密謀三心二意 言古柏舊仇新憤(下)(1 / 3)

“高玉山跑啦,鄭忠銘自撤了搖車夫到道棚去了。”汪福弼餘悸未消地說道。

“隻要這鄭忠銘不說,你我會向誰講?”錢逸昌願為擔保地說道。

汪福弼真有感激流涕之情地說道:“若老弟能為兄保此機密,本人我是深表感激呀!”

“鄭忠銘會不會說?”錢逸昌說道。

“他不會說的!”

“為什麼?”

“那報名登記時,我替他隱於那參加國民黨的罪惡了。”

“可你知道嗎?共產黨善於收買人心呀!我怕他萬一被收買過去,臉一翻不就完了嗎?”錢逸昌攛掇窺測道。

“是呀!共產黨收買民心是比國民黨招高呀,這不,這鐵路剛一接收,他們便調軍賞來給生活苦,沒衣穿的苦力們發呢?”汪福弼憂感地說道。

“發軍賞?什麼時候?”錢逸昌突然問道。

“剛才我從工務段回來,聽任致富對我說,後天一早去呀!”

錢逸昌眼珠一滾問道:“很多嗎?”

“不多,估計有一汽車,說是要先考慮很困難的戶,任致富要我統計呢?可我知道誰最困難嗎?”

“這能不好說嗎?”錢逸昌眼珠一轉說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嘛!”

“你是說收買人心?”

“他運這幹什麼?”錢逸昌瞟了他一眼道。

“這麼做被他們發現怎麼辦?”汪福弼有些猶豫。

“怎麼啦?”

“這是破壞複路生產,要懲除的呀!”

“你方才不是說他們離不開你嗎?要是他們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他們把這路修通了,官給你擼了,給了那姓郭的,你不是白瞪眼嗎?共產黨是吃硬不吃軟呀!”

“可我怕,雞飛蛋打呀!”

“哼!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麼看來你這堂堂的軍統局臥龍調統室的書記員真要和共產黨合作啦!”

汪福弼聽到這話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錢逸昌看到他這副神色,心裏暗笑道:我給他來個逼上梁山!

這時野玫瑰端著菜,提著酒進來了。

“三少哪?”錢逸昌問野玫瑰道。

“豬見不得人,莫叫他!”野玫瑰把菜放好,往杯子裏倒著酒說道。

“不管怎麼說,還需以母子之情為重,你不便我叫他來!”錢逸昌說著移步出了屋。

再說薑鐵、郭振德、陳貴章在與王昌明敘談話語,忽聽從那臥龍山坡上傳來“薑處長”的呼喊聲,他們轉臉看去,不是別人卻是路堅。

這路堅跑下山來一把抓住薑鐵的手道:“薑處長,我大伯讓你去呢?”

“你大伯?”薑鐵知這工友多居臥龍鎮中,他這裏為何又有大伯?

郭振德用手指了指臥龍山坳的一片縱林道:“就是我給你講過那耿大哥家!”

“郭棚首,這年景咱就別麻煩人家了吧!”陳貴章說道。

“不,我大伯一定要你們去!”路堅急忙說道。

“下一步要複路,也好找個落腳的地方呀!”郭振德望了望薑鐵。然後對陳貴章說道,“其實嘛,耿大哥的為人你不曉得,走,別在這磨蹭見了麵你就會曉得的!”郭振德說著一手拉開薑鐵,一手拽著陳貴章,沿著山徑小道,朝那山坳走去。

小徑旁,枯草刈伏,新芽從枯草堆中伸出腰肢,那翩翩飛舞的粉蝶,白的、黑的、黃的,在那紅的、藍的、紫色的無名山花中舞動著翅膀,啄吮著花蕊的香味,清新的山野,魅人的景色。

他們爬上山坡朝那山坳望去,隻見那石板壘成的院落中,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古柏,蘑菇般的樹冠,若像一隻巨拳舉聳山野,把個草舍小院密密實實地籠罩著。

薑鐵他們走近這院落,見那院落的石坎上,站著一個老人,那身軀高大魁偉,寬闊的胸膛,短茬銀須圍滿腮幫,咋蓬著銀針般的濃眉下,虎目環睜炯炯放光。那體魄如同武士,這立著如同院中挺立的古柏一般。

郭振德指著這老漢道:“老薑,這就是我耿仲大哥!”

薑鐵急忙走上前拉著耿仲大伯那蒼勁的大手道:“大伯,您老身體好吧?”

“托共產黨的福很好呀!”耿大伯歡喜得抖著胡須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