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二十六:工友懷憤加夜班 大虎被放言真情(下)(2 / 2)

這個剛強的年輕人,望著郭大嬸那密布的皺紋眼睛濕了:

這是多好的一家人呀,大叔、大嬸,還有春花妹,他(她)們為了複路通車牽掛著心腸哪!寧肯自家饑寒度日也要接濟窮苦的工友,大叔不止一次地對他講,這是他從父親那裏學來的呀!可是,在父親那裏我學了些什麼呀,沒有孝敬恩育的大叔和大嬸,反倒讓他老人家牽掛自己,我對得起誰呢?訓練班中大叔那痛泣的苦訴,這家中大嬸她為俺吃穿含辛茹苦地操勞,他們為了什麼呀?大叔他說的好,他不是盼俺為他養老送終呀,為的是讓俺為父、母、舅、妗報仇呀!現如今,國民黨反動派垮了,交警隊逃了,軍代表他說的好,要報仇雪恨,就要積極複路,支援解放戰爭,打垮蔣匪解放全中國!可我是怎麼做的呢?張大虎想到這慚愧地放下碗。

“虎子,這還有呢!”郭大嬸見大虎放下碗,便連忙盛了飯又端了過來。

“大嬸,我吃飽了,到工務段去一趟。”張大虎說著站了起來。

郭大嬸能不知道這孩子的飯量嗎?她急忙拉著他,可一把沒抓住,他便出了屋,她望著大虎那背影,傷心地歎息道:“永年哥,俺們對不住你呀!”

張大虎出了家門,剛上那東小街,便碰上一個從臥龍山工地回來的一個工友,這工友一見大虎便驚奇地叫道:“虎子哥,他們放你了!”

“嗯!”張大虎哼了一聲。

“嗨,他們把你一抓走,夥計們氣啦,都從工地跑回來啦!”

“啊!”張大虎一聽吃驚不小。

“結果呢,本來今天能幹完的話就留下了個把兒,明天壓道啊就誤了事。”這工友嘟嚷道。

“哦?”

“大堅和我們商定了啦,今晚幹個夜班,把這活幹完!”

張大虎聽說如此,別了這工友便奔工務段,又碰到從鎮口回來的錢逸昌,更證實了那工友的話,他到了工務段,推開了任致富那房門。

“大虎,辦事處放你的!”任致富見大虎進來驚異不解地問道。

張大虎便把那原委,向任致富講了。

任致富一聽心中道:辦事處這樣做多不妥當呀,他們明知大虎不是凶手,這樣捉捉放放不是有意刺疼段長那失子的痛心嗎?這到底是在耍什麼呀?可他又不便對大虎講,便轉移話題,向大虎道:“你現在到哪去呢?”

“到臥龍山去。”

“幹什麼呀?”

“我被辦事處扣了後,夥計們賭氣不幹了,從工地一回來,使鋪碴的任務沒完成呀,大堅和幾個工友商量著幹夜班,我這也想去幹!”

“嗨,看看,這一扣不當緊,複路受了影響這怪誰呀?”

“怪我呀!”大虎慚愧地說道。

“不,那能怪你呀,辦事處這樣做不妥當呀!”

“可工友們明白過來,就不會怪罪的。”

“看來工友們是有了覺悟,不過,你以後是糾察隊長了,糾察隊長是幹部嘛,當幹部就是指點指點,哪能老幹力氣活呀!”

“任主席,我有力氣,別的沒有什麼呀!”

“這可不行,以後要學嘛!”

張大虎知道和他談起話來,就沒完沒了,便開門見山道:“我想帶支槍去!”

“喝,有敵情觀念,把我給你領的這支二八槍帶上吧,還有子彈!”任致富說著從牆上摘下槍來,遞給張大虎道。

“鄭忠銘最近在工地表現怎麼樣?”任致富又把幾粒子彈遞給張大虎,突然問道。

“很積極呀,和工友們一道幹活,歇晌時還換工具把,編抬筐呀!”

“這個人得主意,聽汪段長說他有段曆史不清,聽劉連長說國民黨軍統局在臥龍鎮的一個什麼組織他知點兒底,特別時期嘛,對他我們當然應有所防備嘛!”

張大虎接過子彈,應聲道:“曉得了。”

張大虎走出了工務段,陰沉地天空已全黑了下來,呼呼地夜風拍打著眷屬那茅草房頂,搖拽著樹枝,送來陣陣的寒戰冷意。

張大虎心裏熱呀,他敞懷袒胸,迎著寒戰的夜風朝臥龍山走去,當他過了溮河橋,猛然聽到前邊發出一陣叫聲:“幹什麼的?”即而傳來一陣撕打聲,大虎聞聽此言,便忙把子彈推上了槍膛,衝著那吼叫的黑影衝了過去!

這正是:

任性應允凶殺案,豈知中計受了騙

明析細講曉真情,又遭溮河一場戰

欲知這場激戰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