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縈飛龍》
第二十七回:忠銘誓死戰匪徒,薑鐵細談凶殺案
且說鄭忠銘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二瘋子’玉英,看著丈夫那消瘦的麵容,心裏不免生起了疼愛、憐惜之情。可她從不知溫存的話是怎麼說的,可她又知道丈夫認死理。割肉叫不疼,累死不折腰的倔脾氣,不說吧,他那身子骨真要是垮了,俺娘倆靠誰呀!以後要改改這脾氣呀,想到這她強捏脾氣說道:“你呀你,身子是你的,你不疼叫誰疼?”話一出口,她感到還是那個味兒,她自怨自己起來了,人常說女人說話,甜如蜜,軟似棉,我說話是這個瘋味呀,我這‘瘋子’味真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嗎?她思考著把灶上那熱飯盛在碗裏,連同一盆野菜端到丈夫跟前說道:“吃吧,喝吧,吃肥了膘才有勁!”
鄭忠銘聽著妻子這話,禁不住笑了。
“小群呢?”鄭忠銘端起飯向妻子道。
“僥鱉,你盡吃吧管俺幹啥?”
鄭忠銘往嘴裏扒著的飯,停住了。
“他吃過找冬生玩了,你撐不死的餓鬼!”
鄭忠銘夾了口菜又吃了起來。
“哎,忘說啦,你吃完飯到辦事處去一下啊!”
鄭忠銘抬頭說道:“我晚上有事呢!”
“是賭博上癮啦?幹一天活不歇著還本竄門呀?”
“不!”鄭忠銘搖了搖頭說道:“加夜班幹活呀!”
“喲,咋那麼緊呀?”
鄭忠銘想了想說道:“活兒多人少呀!”他想不便把大虎被扣的事說出來。
“哦,這個行,哎!你咋不早說呀?”
“早說又咋啦?”鄭忠銘問道。
“好給你準備幹糧唄!”她說著便挖麵。
鄭忠銘忙說道:“不用啦,隻要這頓飯吃好替班溜道累不著。”
二瘋子不等他說下去,把麵倒進盆兒裏,舀進水伴著麵說道:“累不著?你那腿按人家身上了,走路能費別人勁?”
鄭忠銘又問道:“辦事處有什麼事呀?”
“今後晌,來個胳膊上帶牌的,他問我你先前是在汪家院住,還是在家住?”
“你咋說呀?”鄭忠銘有點慌,急忙問道。
“我這炮筒子還能拐彎嗎?”二瘋子把操好的麵團,捏成餅不以為然地說道。
鄭忠銘沉思了一下又說道:“他還問別的沒有嗎?”
二瘋子從牆上摘下鍋,倒進油,打著火鐮點上火,放進一塊劈柴,說道:“問別的忘啦,隻聽他問你曉不曉得一個什麼山?”
鄭忠銘聽到這話,“啊”了一聲,失手打碎了碗,
二瘋子聽到響聲,忙轉過臉見鄭忠銘摔碎了碗,火迸的一下出來了,“你是吃飽啦,撐住啦,咱小群從沒打過碗,你是咋啦?”
鄭忠銘心慌意亂地急忙把碗片拾起,拿著碗片的手感到有些顫抖。
二瘋子轉身又拿了碗,盛了飯,遞給鄭忠銘道:“他問什麼山,關你的事嗎?挨著你嗎?”
鄭忠銘不搭她這言語,對遞過來的飯碗搖著頭道:“我,吃飽啦!”
“吃飽啦,你那牛肚子能騙我嗎?一碗飯隻吞了半碗就飽啦,錯說你啦?撈鋼軌出了名,眾鄰四舍誇了你,我就說不得你啦,你不吃我還會喂你?”二瘋子一堵氣,把飯碗“啪”的一下擱在了桌上。
鄭忠銘委屈地搖了搖頭,然後站起來說道:“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