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鐵聽到野玫瑰講出這些言詞來,倒十分注意地聽。
野玫瑰見薑鐵注意了,便借題下樓道:“好,你不讓我管我就走,人家任主席待你一百個好,他們兩口子磨嘴生小氣,你躺那睡大覺不管不問,見軍代表來了便出頭露麵。想討好,你對得起誰呀?”野玫瑰這後一句是讓薑鐵和任致富聽的。
“你別走,我聽聽老任他們是為啥吵架的?”薑鐵對野玫瑰道。
“他不讓我管,我不說了,硬說他還敢打我呢?”野玫瑰說著出了這屋子。
女人是軟的,黑妮見薑鐵這麼認真地問,便說道:“這事不怪他,怪我沒有伺候好他!”
可是任致富卻認為,妻子這樣說是想討好他,為的是想長期住在這,要是她真的長期住這,那事萬一被她發現,她氣憤之下告知辦事處那還能行?於是,他說道:“是我打了你,怕打怕罵你就走!”
“老任,你是黨的幹部,這樣講可不好呀!”薑鐵見任致富講話火盛,便勸說道。
任致富不便說別的,可又想抨擊一下薑鐵,便說道:“為了黨的事業,我寧可不要老婆!”
“任致富同誌,我們黨從來沒有這個主張!”薑鐵見任致富講出這話來,極嚴肅地說道。
“我學習差,覺悟慢,水平低講話沒方式你看著辦吧!”任致富賭氣地說道。
薑鐵思索了一下,笑著道:“咱們都要學習,有什麼事咱可以個別交談嘛!”
汪福弼也插說道:“任主席,古人講的好,將相頭上堪走馬,公候肚內好撐船,量大方為真君子呀!”
汪福弼不說,任致富不惱,他聽這汪福弼一插言,便把錢逸昌那話提了出來:“汪段長,我任致富對你怎麼樣,你硬往俺身上砸釘子,居心何在?”
汪福弼聽了這話,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一思索,心裏道:他這是在報複我,可我能和他分辯嗎?汪福弼難為情地搖搖頭,閉口不言了。
任致富見汪福弼閉口不言,便對錢逸昌對他講的話信以為真了:“老汪,俺有哪些對不起您呀?”
汪福弼惆悵地不言不語。
薑鐵極嚴肅地說道:“任致富同誌,你是個黨員,要考慮到黨的紀律!”
任致富得勢他毫不忌諱,何顧薑鐵的話來:“汪段長,我是拿生命保了你呀,可沒想不到!”
窗外偷聽的野玫瑰得意地笑了。
……
卻說,解放後的人們,安居樂業,繁鬧的臥龍鎮早晨的集市紅火起來了。
鎮外鄉下的農民們頂著晨風,踏著晨露,顫悠悠地擔著用辛勤的勞動換來的水淩淩的鮮菜,活蹦亂跳的鮮魚,式樣精巧的竹器,色澤鮮嫩的腐絲、腐皮,從四麵八方湧向臥龍鎮。晨霧未散,山嵐嬝嬝,臥龍鎮的集市上,喝吆的叫賣聲已喧天了。在鎮中的街兩旁,餃子棚,羊肉館,小吃鋪,丸子攤,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發著熱氣的豆腐,脆淩粗壯的豆芽,蹦騰跳躍的對蝦,伸頭縮回的烏龜,擺滿街旁。嘎嘎的鴨叫,呱呱的雞鳴,生意人拖腔高喊的叫賣,聲溢鎮外。
趕早集做賣買的,看熱鬧吃喝的人們,你擁我擠,把個狹窄的兩街簇塞得水泄不通。夾雜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鎮政府所在的鎮南聯係工作的薑鐵和路堅,雖有急事可他們欲快不能,隻得隨這人流緩步行進著。
“看來一時不好過去,咱們吃點東西再去吧!”薑鐵對路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