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堅讚同地點了點頭。
他二人抬腿邁過一個賣雞蛋的小攤,進了那十字街中的酒館。
“二位裏邊請,來點啥?”跑堂的見薑鐵和路堅進來,躬身嘻笑地問道。
薑鐵和路堅在靠牆角的一張桌旁坐下,對跑堂的道:“夥計,來兩碗湯,四個燒餅。”
“好哩,兩碗糊辣湯,四個燒餅來啦!”跑堂的呼應著,手托托板把湯和燒餅端了過來。
路堅咬了一口燒餅,喝了口湯。這時,忽聽街上,傳來一高一低地吵鬧聲,路堅屏耳一聽,把碗一推便跑出這屋外,薑鐵不知為何,也隨腳跟了出去。
集市上,本來集多如蟻的人群,吵聲一起便猝然一堆,路堅雙手分開人群,擦著人膀,跳著人腳,像隻拳頭捅了進去。
外三層,裏三層的人群看雜耍似的圍成了一個人圈。圈正中,一個老漢蒼須白發,氈帽推上腦殼,鬢角白發抖動,眼窩中眸子突出,突出的眸子寒光逼人,他那鐵鉗大手抓著一個身小如猴,骨瘦如柴,懼然地瞧著抓他的這老漢,顫驚驚地說道:“啊,啊,你敢,你敢打!”畏縮地想拽出身子,可他哪裏能拽得出那鐵鉗般的大手!
這老漢威逼一步,右手握拳拉在胯下在運勁,嘴裏吼道:“我打死你這個畜牲!”欲要捅出,被擠進的路堅叫住道:“大伯,你!”
老漢一扭頭,見是路堅,這老漢不是別人,卻是耿仲大伯。
薑鐵跟著也擠了進來,他見耿仲大伯怒氣未消,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便對他說道:“你先把他放了,有事咱們慢慢地說。”
耿仲大伯無奈鬆了手,被抓的人,盜賊似的擠出人群,圍觀的人群,發出哄堂大笑。
為不影響集市交通,縮小影響,薑鐵拉著耿大伯的手,擠出人群,回到那小酒館。
耿大伯怒氣正盛,仇恨難平,隻得步隨薑鐵,臉上毫無悅色。
一進這酒館,恰和方才那跑堂地撞了個滿懷,耿大伯見到這跑堂的,更是火冒數丈,這跑堂的不知何因,嘴裏結巴著道:“對,對,對不起,老,老,老先生!”
老耿仲不予理會,扭頭便走。薑鐵無奈隻得與那跑堂的付了飯錢,就和路堅追趕過去。
火氣正旺的耿大伯出了繁鬧的集市,拐進了一個胡同,出了胡同迎麵走來的兩個人攔住了他。
“耿大伯,您一大早就來趕集了?”攔他的是李鎮長見耿大伯這麼氣喘籲籲急步行走,便上前問道。
這時薑鐵和路堅地趕來了。
“喝,薑處長你們這是唱的哪出戲呀?”李鎮長見趕來的薑鐵和路堅風趣地問道。
“我這叫追朝信呀!”薑鐵笑著道。
氣乎乎地耿大伯這時也忍不住笑了。
“那我就請你們光顧我們這茅舍打點一下腳吧?”李鎮長笑著接話道。
薑鐵和路堅也都笑了。
“哎,我介紹一下。”李鎮長指了一下隨同他來的那人對薑鐵道:“這是縣剿匪指揮部的趙參謀。”然後他又指了一下薑鐵對趙參謀說道:“這位是,臥龍鎮鐵路辦事處的薑處長。”
薑鐵急忙拉著趙參謀的手說道:“謝謝縣指揮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呀!”
“你們鐵路通了車對於我們剿匪反霸也是一個促進呀!”趙參謀也謙和地對薑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