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四十三:途窮盡逼上絕路 泄機密千古罪人(下)(1 / 3)

汪福弼畢竟是個多量酒漢,方才空腹連飲數杯略感不適,這稍停片刻後複原如故,這時他聽到錢逸昌這般傲橫口氣心中有些詫異,他不解這問話之意,便點頭應之。

“你曉得他來為什麼事嗎?”錢逸昌問道。

汪福弼搖搖頭,推作不解。

“那我就明說了吧!”錢逸昌端起杯中殘剩的酒一飲而盡,抹了一下嘴角道:“你方才的話講的很好,頻頻握手未為親,臨難方知意氣真。明講吧,鄭忠銘把當年你差派他搖車臥龍山秘密殺害張永年的事,向公安段和辦事處說了。”

“啊!”汪福弼故作驚叫起來,他意在探探錢逸昌這話為何意。

“要是他們追俺,俺可怎麼過呀?”野玫瑰也作吃驚地叫道。

“那麼就實對你說了吧,處死那張永年的不是別人,就是我!”錢逸昌聲音很低,但那語氣聽來可怕。

汪福弼一聽驚嚇得一屁股蹲在椅子上,方才那連飲數杯形成的酒量一下子趕跑了。

“啊,你是特務?”野玫瑰也故作驚慌地嚷道。

錢逸昌從腰中掏出手槍來,惡狠狠地啪一聲放在桌上道:“害怕嗎,太太,公安段不是要偵破那興華臥龍分會嗎?我就是,可惜他們瞎了眼,想捉我除非到台灣了。”錢逸昌畢露出猙獰的麵目,很得意地冷笑了聲道。

汪福弼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了。他清楚這錢逸昌曾幾次要他利用職權消極怠工,來擾亂複路,可他沒聽,原來他是匪特呀,他今天能不和我算總帳嗎?

“老汪,你辜負了黨國的栽培和在你身上花費的心血,不過這你清楚黨國是從來不白費金銀的。”錢逸昌這話意中帶有幾分寒徹入骨的威逼。

“福弼,他提什麼你就答應了吧,還得顧命呀!”野玫瑰跪在汪福弼的麵前,雙手緊抱他的雙腿苦苦哀求道。

汪福弼此時的思緒並不混亂他在深沉地思考著。

“怎麼樣,你不信嗎?”錢逸昌看了一下汪福弼那毫無表示的神色,做了個攤牌前的道白。

汪福弼抬起頭來,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錢逸昌那密縫的眼珠子突凸出來,那先前那麵笑的神色沒有了,他那突凸出來的眼珠子如同一隻餓狼盯著眼前的食物,惡聲惡氣道:“難道那姓任的共產黨是讓你白保的嗎?難道掌握在黨國手中的你,是讓那姓任的白奪去的嗎?讓你把那姓任的從交警隊辦事處保出來,是讓你打進他們的內部,取得他們的信任,為這以後長期潛伏下來墊個窩,共產黨給你了個段長,你便忘了你是靠什麼爬上去的,他們到底給你了什麼好處?殺了你的子,奸了你的妻,可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錢逸昌講到這,那野玫瑰則大哭大鬧起來:“當初我走你不讓我走,說讓我享榮華,受富貴,可我享了什麼榮華,受了什麼富貴呀!他奸了我,還要我不準給你講,我可怎麼做人呀?”野玫瑰哭鬧著站了起來,“我不活了,我可咋有臉見人哪!”她說著就要朝那牆壁上碰,汪福弼急忙抓住她,哀求道:“阿琴,你不能死呀!”

失了子,侮了妻,這確使汪福弼傷心和憤怒。失了子,薑處長說凶手已分曉了,這侮了妻,可是我抓到的呀?國民黨也真夠狠毒呀?這錢逸昌人麵獸心也夠毒辣呀,他處死了張永年反要再拉個陪罪人,他圈已紮好,我能逃出去嗎?汪福弼思索著。

“姓汪的,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跟我走,一條是到辦事處,公安段去報告。不過幹我們這一行的你很清楚,要走這後一條路,怕你這條命走不出辦事處公安段後也就結束了你!”錢逸昌抓起桌上的手槍,在手掌上撩了一個個,凶險地說道。

“咱就跟他走吧,憑你那一手到哪也餓不著呀!”野玫瑰哭泣著,“在這我是一天也呆不下了,那姓任的說要殺死你,長期霸占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