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了?”楚命似笑非笑。
“怕個毛線!”我將黃紙符揣進口袋,而後站起身,將床頭櫃子中的沙鷹拿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昨晚的那個夢境有幾分可靠性,我們還是覺得去一次荒墳崗,畢竟白天的那件事,我們也需要一個結果。
荒墳崗離這座縣城還算比較近,畢竟也算是這座縣城的公墓了,原本這座縣城是有一座公墓的,不過後來拆遷了,那些墓地都轉移到這裏。
說來拆遷的那件事倒是鬧的不小,也傳出了幾件靈異的事件,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該管的了。
大概零點差一刻,我們抵達了荒墳崗,車停在一旁的大道上,我們便下了車,下車前楚命又從包裏掏出一個布囊遞給我,我拿在手裏一看,裏麵裝著一些糯米。
糯米能夠辟邪,這我還是知道的。
我將這布囊揣在口袋,而後又將沙鷹插在腰間,隨即下了車。
走了一會兒,從混泥土大道繞到不遠處雜草叢生的泥濘小道,隔著老遠,我一眼瞥見昨晚的那塊小土丘,畢竟在這裏躺過棺材,自然印象很重。
今晚似乎有些特別,天邊的月色很是朦朧,以前聽老一輩說起過,毛月亮出現時,晚上陰氣會加重,這種晚上很容易見鬼。
我心中這麼一想,隨即感受到周圍傳來一陣寒意。
起風了。
風聲不大,但是這股寒意卻漸漸加深。這風有些詭異。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而後小心翼翼地朝著不遠處的土丘走了過去。
走近過去,我心底猛然一沉,因為我看到眼前的土丘竟然被挖開了,而昨晚的那副空棺材也沒了蹤影。
按理說今天不是清明節,應該沒什麼人會上墳吧,那麼那副空棺材是誰抬走的呢?
心中這麼一想,我感覺心裏有些發毛。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楚命卻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手中突然拿出一道黃符,而後嘴中念叨著什麼,隨後我瞥見那道黃符竟然自燃了起來。
隨著眼前的黃紙符亮起的黃綠色的火光,我聽到周圍傳來一聲嗚咽,但是卻聽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黃紙符很快就燃盡了,隨即我聽到墨鏡男冷哼了一聲:“那裏!”
墨鏡男說這話的時候,腰間掛著的木色鈴鐺也在響個不停。
我朝著墨鏡男的視線瞥去,不遠處的小道上有個飄忽的身影,正朝前走著,動作很是僵硬。
我瞥了一眼,不禁咽了咽喉嚨,因為我看到,月光下,那個身影根本沒有影子。
我們當即跟了上去,不過奇怪的是,那個身影似乎根本沒有發現我們,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佝僂著背,朝著前方走去。
我們跟著這個身影沿著小道走了一段距離後,對方忽然停了下來,而後一百八十度地轉過頭朝我們看了過來。
“你們也是來坐車的?”眼前的老太婆問道,話語不帶一絲情感,很是僵硬。
楚命聽到老太婆的聲音,也沒回答,隻是從背包裏麵掏出什麼,我瞥了一眼,是冥幣。
老太婆見狀又轉過頭,站在原地,也沒說話。
沉寂了半分鍾,不遠處突然亮起了昏黃的火光,而後傳來鳴笛聲,一輛靈車正緩緩駛了過來。
這輛靈車很快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一旁的老太婆看了我們一眼,而後上了車。
“你們上車嗎?”前麵的司機也帶著一副墨鏡,朝著我們掃了一眼,聲音很淡漠。
我朝著一旁的楚命看了一眼,見楚命點了點頭,我索性也豁出去了,跟著墨鏡男一起上了車。
一想到眼前是輛靈車,我心中就有些發麻。隨意的掃了一眼,發現車上沒幾個人,除了剛才那個老太婆,後麵靠窗還坐著兩個年輕人,這兩個年輕人正是白天在楠竹村見到的那兩個。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盯著那兩人看著,後者卻仿佛沒有察覺似的,神色呆滯地盯著窗外。
我們在最後麵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就坐在那兩人的正後方。
這輛靈車很快開動了,一路上遇到孤魂野鬼都會停下,很快車上就載滿了。
“楠竹村到了,有人下車嗎?”車突然停了下來,司機冷冷地問道。
坐在前麵的那兩個年輕人站起聲,走到司機旁遞上一遝冥幣,而後就準備下車。
我和楚命死死地盯著那兩個年輕人,見後者下車的同時朝著車外不遠處揮舞著手,連忙朝著車外看去。
在車外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這個人很麵熟,竟然是葉親華。
葉親華仿佛知道我們在車上,正麵色詭異地盯著我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