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其然,盧植沉默許久後緩緩開口道;“我想請問董將軍,你既為主將,可是對破敵之策有何打算?”
董卓心中暗自凜然,心知盧植這是在試探自己,忙打起精神想了想才道;“我新來乍到,對軍中情形並不十分清除,所以計劃采用大人您的方法,困守廣宗大營,伺機待變。”
盧植微微點頭,笑了笑道;“正是以為董將軍你銳氣是深重,必會按捺不住性子和張角對峙,卻沒想到董將軍你倒是個性情穩妥之人,看來是我白擔心了。”
“如今河北黃巾軍勢大,冀州幽州失陷大半,他們的軍力更是五倍十倍於我們。而且依我這些天來這張角並非一般人物,需打起十分分精神來應對他。我軍雖然兵精糧足,可到底是人數上單薄了一些,即便能夠取勝,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與我們最初的目標並不相符,所以我不讚成如此。”
董卓麵上露出讚同之色,哈哈笑道;“看來我的想法於大人不謀而合,都是以靜製動,以守生變。”
頓了頓又歎了口氣道;“隻是我那些部下一個個飛揚跋扈慣了,我這個主將當的也委實難過,還請大人靠著在軍中的聲望,助在下一臂之力。”
盧植心想你總算說出口了,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將軍有意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可有筆墨,待我修書給他們幾人,也許能對將軍你有所幫助。”
董卓頓時大喜,忙吩咐手下遞上了筆墨放在桌案上,並且挽起袖套親自上前為盧植磨墨。
盧植細細的寫了幾封信後便用火戚封住了口,將這些新交給了董卓,董卓接過自然是千恩萬謝。
盧植見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便知情識趣的站起道:“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也該啟程上路了,否則日落之間恐怕趕不到驛站休息。”
董卓也隨之站起,一路送著盧植上了馬車,在馬車下笑著說道;“今日就不耽擱大人你趕路了,日後我若有機會去洛陽,一定登門拜訪於恁。”
“那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望著盧植的車馬隊伍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董卓臉上的笑容才緩緩撤去。他身後一名長臉精瘦的男子上前一步沉聲道;“大哥,你當真打算跟盧植一樣龜縮在營中不肯出戰?你上任前不是跟張讓的特使拍了胸脯保證一月內擊潰黃巾軍,若是沒有……”
說話這人正是董卓的親弟弟董旻,他當時正在屋外等候,想必是一字不漏的聽清了二人對話,所以才有如此一說。
董卓卻是冷笑道;“自然不是如此,若是學那盧植那般我豈不是無功而得。陛下和張翁之所以讓我來替代盧植,無非就是戰事曠日持久,朝廷在河北的錢糧難以支撐,所以想要速戰速決,而不是在廣宗白白耗在那裏。我若裹足不前,那和盧植有何區別,天子既然能派我取代他的位子,同樣也能派出另外個人取代我的位子。”
“想黃巾軍不過是一群泥腿子出身的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敵得過我們的西涼鐵騎,這些洛陽來的老爺兵們平時驕縱慣了,竟然還會打敗仗。若不是軍中不穩我不敢貿然出,否則豈會由他們放肆。”
說道這裏董卓目光中閃過了一絲厲色,“你且走著看吧,我早晚會讓天子和那群高高在上的人明白,我董卓的西涼鐵騎才是這天底下最驍勇善戰的軍隊他們要想繼續享受那榮華富貴,能依靠的也隻有我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