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歸來,真心累......不好意思那麼長時間沒更新了,家裏沒網沒辦法。
夜半時分,城外一片寧靜,唯有偶爾響起的兩三蟲鳴鳥叫聲,但很快就歸於平靜。
黑夜之中,城牆高大的輪廓在火光下依稀可見。城樓之上,一隊隊持戟巡邏的黃巾軍路過,不時傳來一兩聲喝令聲劃破夜空,卻很快又恢複了寧靜。
已經快臨近子時,正是睡意正足之時,城牆上巡夜的不少黃巾士卒都打著哈欠,嘴裏罵罵咧咧的嘟嚷著,卻仍然強打起精神,瞪大眼睛望向城下的黑暗角落。
鄧城城頭上雖然也靜的很,卻是燈火通明,每隔二十餘步豎立的火把將城下照的一覽無遺,竟無一處死角,若是有漢軍想來夜襲自然無法做到。更何況城頭不時有成隊巡城士卒路過,如此之下更難做到偷襲城池了。
看來張達為了守住鄧城,著實是花了一番心思在上麵。
並不像多數隻通武略的黃巾將領一般,張達雖然出身貧苦,自小卻是膽識過人,胸中還是有些謀略的。張曼成之所以將鄧城如此重要的戰略要地交予他,一方麵固然是看重他從潁川帶來實力不弱的所部,另一方麵也是考慮到南陽黃巾中合格的將帥並不算太多。
張達自受命堅守鄧城以來,倒也沒有辜負張曼成的厚望。依托鄧城堅固的城牆和有利的地理位置,黃巾軍一改月餘來連連受挫的狼狽,生生將南下的漢軍主力大軍擋在了鄧城以北,讓朱儁部難以南下直達宛城。
此時已到雨季,澧河河水湍急難以架橋通過,唯有鄧城這一段河流稍緩易於渡河,卻被黃巾軍設有重兵把守。若要從上遊繞道通過的話則需費時許久,而且同時也將空虛的後方暴漏給了正麵的黃巾軍,故而被朱儁首先放棄了。
所以鄧城一地便成了朱儁的眼中釘肉中刺,唯有攻下了它才能再謀宛城,完成收服南都的不世之功。
這鄧城依托澧河,河水貫城而過,隻有北門是麵對漢軍,這便為黃巾軍提供了一條天然的防線。張達將幾乎全部青壯集中在北門一隅,隻派一些遊卒斥候巡視臨近的河麵,防止漢軍中精通水性的之人遊過偷襲。此法雖然簡單卻十分奏效,縱使朱儁手下精兵猛將如雲,卻也奈何不了這小小的鄧城,嚐試進攻了幾次皆以失敗草草收場,隻得屯兵城外,一邊督促著後方將原本準備用來攻打宛城的攻城器械運來,一邊尋找機會伺機奪取鄧城。
張達也算個謹慎小心之人,雖見漢軍一連多日未曾攻城,卻仍舊沒有放鬆警惕,每日都要數次登上城頭親自查看,防止士卒憊懶怠慢為漢軍所趁。
如同往常一般,亥時時分張達領著親衛登上北門,按照慣例巡視城防一番。見主帥親臨,城頭上駐守的黃巾軍士卒紛紛雜亂的躬身行禮道;“大帥。”
這些黃巾軍士卒雖然行止雜亂無章,語態倒是恭敬的很,可見張達在士卒們的威望甚高。張達也是渾然不擺絲毫主帥的架子,隻是笑嗬嗬的擺了擺手示意起來,不時口中還爆出幾句粗話調侃,汙言穢語倒是毫無顧忌,惹來士卒們一片哈哈大笑。
長夜漫漫,這等守夜本就無聊,開開粗鄙的玩笑倒也能讓士卒們精神許多,更何況是自己這個做主帥的口中說出,愈發顯得和士兵們親近了很多。張達本就是底層苦哈哈出身,自然懂得其中這個道理。
正和士卒們有說有笑的時候,目光望向城外時,卻忽然一滯。一旁的親兵見他神色有異,便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城外,卻隻見漆黑一片,不曾看見絲毫不妥之處,便好奇問道;“大帥,你這是怎麼了?”
“你聽,什麼聲音。”張達豎起耳朵,向城外原野方向凝神傾聽。
那親兵一愣,也將信將疑的聽了聽,卻未聽到任何異動,便開口道:“大帥你聽錯了吧,哪裏來的......”
話還沒說完,張達卻打斷了他的話,一聲喝道;“來了。”
遠處的黑暗深處隱隱傳來一陣陣“咯噔”聲,待近些才聽出正是馬匹急速奔跑時的踏在地上的聲響。張達麵色一變,高聲喝道;“備戰,有敵襲。”
似乎為了印證張達的猜測,話音才剛剛落下,一騎就飛快的衝出夜幕,月光下如飛般奔向石邑。城頭上的黃巾軍慌亂的反應了過去,亂哄哄的湧向牆垛,有的張弓搭箭,有的探出腦袋出去張望,一個個神情緊張,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