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鬧極了呢!”
先前已經聽過青辭的聲音,所有奴才都是打了一個激靈,忙噤口站直。
“是把本小主這兒當集市了麼!怎容得這般放肆!”青辭眉目淩厲。
眾奴才自是明了青辭已然動怒,忙是下跪。
青辭又忽而笑了起來:“你們跪甚?叫旁人看去了,還怨得本小主惡待奴才,是個不折不扣的潑辣貨呢!”
這一時間,所有奴才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青辭斂了眉目間的淩厲,拿出帕子掩著唇道:“本小主這兒也用不著那麼多人,看著也是心煩。讓如意還有德安順安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敬事房,若敬事房的主管問起,就說是本小主煩著那麼多人。”
除如意德安順安三人滿目驚喜外,其他人皆是麵麵相覷。
青辭蹙起眉,帕子猛地一甩:“怎的,是聽不懂本小主的話兒麼?還是說本小主使喚不動你們?嗯?”
其他人即是跪下訴說了一番不舍之後才離去。
青辭瞧著那些個人遠去,慍怒卸下,轉而是一臉的溫潤笑意,執起如意的手,目光掃過三人麵龐,言:“你們若是忠心,那麼本小主自是不會短了你們什麼的。但若是有了二心,切別怪本小主不近人情。可否明白?”
如意德安順安俱是一跪:“奴才(奴婢)定當對小主忠心不二。”
青辭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衝著後麵跟著的斂煙斂妝道:“你們先告知他們本小主這兒的規矩,我去沐浴更衣。”
斂煙斂妝一點頭,福身道:“小主請放心。”
青辭懶懶的“嗯”了一聲。
斂妝向前走了一步,衝著三人道:“小主不喜歡別人未經過她的允許就擅自做決定。”
斂煙也向前走了一步,接上斂妝的話:“小主喜歡聰明的人,所以你們都得記牢了,在外邊要做個聾子瞎子啞巴。”
……
這一通規矩講下來,也是費了不少時候。
“好了規矩也就完了,你們可是記清了?”
“嗯。”
“好,那就去忙各自的。”
回了屋,斂煙喝了一大口茶,後又沉下目光。
斂妝則是直接去了青辭的屋裏。
“咚咚咚。”是一陣輕微的敲門聲,與其說是敲門,倒不如說是確認青辭有沒有入睡。
青辭聞聲套上了外衣,放下了手中的古卷,緩緩走向門,素手卸下了門扣。
“小主。”
青辭瞧是斂妝,不免有疑,問出口:“你怎麼晚不去休息反來這兒是作甚?”
斂妝扭頭小心地瞧了瞧依舊燈火通明的斂煙的屋子,又轉頭對青辭道:“小主可否裏麵說。”
青辭也是有了幾分緊張,斂妝向來不是多話之輩,現在這架勢,是打算秉燭長談了,可又是什麼事,能讓斂妝如此小心對待。
青辭側了身子,讓斂妝進來,又順手帶上了門扣。
這一整夜,青辭都沒有睡好。
因為斂妝的那一句話,因為斂妝離去時的那個眼神。
她怎麼也想不到,斂妝會說出這番話,更想不到斂妝這番話中的主角兒,是斂煙。
“瀲煙近來有古怪,小主還是小心提防著才是。”
斂妝那沉重的話語,給了青辭當頭一棒。
青辭不願相信,斂煙對她的忠心,都是假的。
相比之下,青辭更願意相信是斂妝多疑了,可是深宮中,容不得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