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察毒素(1 / 1)

斂煙……

青辭拖著疲憊的身子打算去景仁宮給皇後請安,不想身子委實是撐不住,也就在斂妝的攙扶下又回到了寢宮。再打發了如意去景仁宮道清緣由。

寢宮內燃著好聞的熏香,嫋煙騰起,模糊了榻上佳人嬌容。

青辭支著頭,腦袋昏昏沉沉,宛若身處混沌,山崩地裂,震得她連站也站不穩。

斂妝看青辭麵色蒼白得嚇人,不停地忙活,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急得汗水直冒。

順安被斂妝打發去請禦醫,可這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半個禦醫的影兒也沒瞧見。

德安也跟著急,虧得德安以前經常挨鞭子,所幸就自學了醫,長期下來,竟也摸出了些門路,此時正在用自個兒的偏方在煎藥。

青辭怎麼努力也睜不開沉重的眼皮,無奈也就隻得不再掙紮。過了許久,青辭感覺被人強灌了味苦澀疑似藥汁的東西,青辭自小就不喜歡吃藥,在無法控製自己言行的情況下,連裝都裝不了,直接是一口吐了出去。

斂妝看著著急,忙轉頭問德安:“小主怎麼喝不下去藥?”

德安蹙起眉頭,小心著斟酌開口:“奴才想,可能是小主意識裏排斥吧。”

斂妝放下了盛著藥汁的婉,道:“不可能啊,我侍奉小主的時候,小主身子有恙,都是爽快地把藥喝下去的,怎麼……”斂妝沒接著說下去,此刻她意識到,以小主這麼謹慎入微的性子,不可能會在旁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喜好厭惡的。

斂妝看向青辭的眸子中多了抹心疼,拿起碗,遞給德安:“罷了,小主既然不想喝,那麼我們再怎麼強灌也是無用的,隻能等禦醫來了。”說罷,取了錦帕替青辭拭汗。

“寧禦醫請。”屋外傳來順安的聲音。

斂妝大喜,眉眼間笑意染就。

寧禦醫看起來很年輕,樣貌倒是不甚出眾,隻是眉眼間那份柔意叫人心生好感。

斂妝也算是摸清了宮中大概的人際,這寧禦醫看起來平凡無常,實則自小伴著皇帝,可謂是皇帝的親信,自不敢馬虎大意,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寧禦醫。”

寧禦醫一甩袖溫聲道:“起吧。且先別顧著禮數了,帶我去瞧瞧你們小主吧。”

斂妝對寧禦醫的好感是直往上蹭,忙是牽引寧禦醫到了內臥。

待青辭勉強能睜開雙眼時,已是夕陽遍布蒼穹,暗沉的橘色,卻是刺得青辭雙眼不能直視。

“小主可算是醒了。”斂妝端著藥步入內臥,滿目驚喜。

青辭手扶著額頭,仍有些暈眩,但言語間滿是淩厲:“查出來原因了嗎?”

斂妝明白青辭的意思,抿了抿唇,道:“寧禦醫說,是體中有毒素,而且看樣子,應該是積了很久。”

青辭眸子一沉,轉而化為輕笑:“手中拿著的是藥麼?”

斂妝也識趣地不再提及這個話題,道:“是呐,小主雖然是醒了,可藥還是得喝。”

青辭忽然想到了什麼,麵色一白,手不住顫抖,她清楚記得,她在昏迷時,將藥吐了出來……

斂妝卻好似沒有察覺到青辭的不對勁,繼續道:“小主不是對喝藥沒什麼抵觸的麼,怎麼,現在昏迷了一陣後,性子也變了。好了,快把藥喝掉吧。”

青辭笑了:“哪裏會有人在昏迷一陣後性子變了的,藥快拿來吧。”斂妝,果真自己沒有眼瞎。

“對了,斂煙呢?”青辭喝下了藥,將空碗遞給斂妝。

斂妝一拍腦袋:“奴婢也不甚注意,隻是這一日好像都沒見她人影兒。”

“是麼,好了你先下去吧。”青辭心中的不安感加重,但麵色依舊如常,揮了揮手示意斂妝退下。

斂妝頷首行禮後退了下去。

彼時,斂煙正巧從正門而入,斂妝瞧見了,咬了咬下唇,走到斂煙身邊,對斂煙道:“你這一日都去哪兒了?小主找你呢。““是麼?”斂煙有一絲慌亂,又迅速掩蓋好,對斂妝道:“我知道了。“斂妝思忖片刻,終是脫口而出:“斂煙,小主她,待我們不薄。“斂煙轉身的身形一僵,後恢複自然,朝內臥走去。

斂妝盯著斂煙的身影,諸多糾結複雜,隻化作唇畔一句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