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兄妹。”
“既然娘娘尊微臣為兄，微臣便該為娘娘考慮，此事微臣不敢苟同。”林南楓跪在地麵上，俯首道。
此生兄妹......那是她刻在地上的字吧，當初的嫩芽也改長了些吧，可惜，物是人非了，曾經他是她整個依靠，如今，卻是相對友敬的局麵。
青辭看著伏在地麵上的林南楓，垂下眸子：“林哥哥，我沒有別的選擇，這雖是鋌而走險，卻是最好的辦法。”
“可萬一毒素把持無度侵入體內呢？”林南楓抬起頭，眉眼是掩不住的擔心。
“本嬪自有分寸，容不得你說話，恁是毒素卻非實在的毒餌，怎可棄這一？”青辭輕蹙起眉，言。
林南楓眸子閃爍了片刻，隨後眼簾垂下掩住眸子裏的喜怒哀樂，輕抿唇，後言：“縱娘娘是何看法，微臣皆是不敢苟同此作為，太過冒險。”
“冒險也是本嬪的事，記住了林哥哥，如今本嬪是皇妃，你是禦醫，縱本嬪喚了你句林哥哥，亦是往日情分，今朝不得再是妄想恁些無用的念頭。這後宮本來就是戰場，隻有拿出命去豁才有一份勝機。”青辭的眸子裏是令人心悸的寒意。
“微臣自明無法勸動，可是還是持著自個兒的態度，決不苟同！”林南楓見青辭這模樣，無感心悸隻覺心疼。到底是因為什麼，曾經那個愛笑的女孩才會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至於那些無用的念頭，他何不想拋去那些念頭，可是他嚐試過也努力過，卻是越陷越深的無奈蒼白。
“林哥哥，我說過，我沒有選擇......”青辭的言語也是軟了，低聲道。
“我知道，可是，我依舊不同意......”林南楓看著青辭，眸底是藏得深深的情愫。
“對不起......”青辭如今能說的，也隻有這蒼白的三個字。
“凝兒......”
“我能說的，隻有對不起。”
“隻有對不起.......我知道了，我改變不了你的想法，但我絕不會站在你的背立麵，我先走了。”
“嗯。”
青辭目送林南楓離去，收起含淚的模樣，咬著下唇，她說對不起不是因為她不采納他的想法，而是她利用以往情分將他的心籠得更緊，畢竟後宮裏金銀不少，珠寶也不少，難保林南楓不會倒戈相向。
“對不起了，林哥哥。”青辭的眸子，是愈發深刻的決然。
“寧太醫來了麼？”青辭稍斂了情緒，偏頭問斂妝。
“已在後院候著了。”
“嗯。先上茶讓他再侯會，我......本嬪去換套衣裳。”
“是。”
到底，不管初心如何，都該戴上虛偽歡笑嗔癡的畫皮，點上精致的妝容，做一場無人鼓掌的戲。
隻是一場戲。
戲中皆是醒卻故作長醉，不過一雙澄眸子看清了所有皮囊下的謀算卻甘做瞎子同演姊妹情深的戲碼。
是哪，那一句沒有選擇，何嚐不是摻了真心思？
何來相思情，不過嘴角拿來討帝歡喜的假話吧，更無所謂深切相思骨，一場皆知的謊言笑話罷。
青辭眸子低垂，換好了衣裳輕描黛眉長，卻是含了幾分或真或假的嗔愁。
到底是假。
胭脂縱是再嬌豔，亦是冰冷物兒，敷在頰畔，還是冷的。
冷胭脂，冷心腸。
沒有選擇.......唇畔泛出的冷笑，終是嘲諷了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