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寧和夏斕瀅安安分分地行過禮後,葉綿寧親昵地執起青辭的手,笑得溫柔,“凝兒許久不來尋我,真真是有了皇上忘了我。”
青辭忙應著,“哪敢啊,綿寧可得饒我。”
見這邊勢頭已經造起來了,夏斕瀅也不含糊,狀似親昵地拉起沐藍瑤,“你瞧,她倆曬著情誼,擱本嬪在這兒,也就你能同本嬪作伴了。”
之前讓沐藍瑤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地尷尬了許久,沐藍瑤的功夫沒到家,自然耐不住,此時不論誰去搭理她,都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好了你們都結伴了,那本嬪也就隻有去找太後娘娘絮叨了。”虞扇靈帕一甩,說著就要上前。
太後笑意盈盈地擺手,“你們鬧著,拖哀家個老婆子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個鬼丫頭,就是要打著哄哀家的主意,哀家也用不著,你心裏鐵定是樂得同她們一塊兒呢。”
虞扇靈停下步子,嬌嗔,“姑姑當真是壞!”卻也是轉頭。
太後無奈一笑,眼裏卻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精光,青辭也在葉綿寧的掩護下抬頭,目光與太後接觸了一秒,迅速挪開,如常。
“簪子?”葉綿寧那頭的聲音忽然大起來,惹得太後和夏斕瀅齊齊看去。
沐藍瑤的目光也緊跟過去。
葉綿寧卻恍若未覺,自顧自說著,“可是皇上賞的那支?”
青辭焦急地手撫著鬢,“正是呢。皇上今兒早上還特特囑咐我戴上,說是好看晚膳時要過來看呢。”
“那可怎麼辦?”葉綿寧緊扯著帕,也焦急著。
“如何一回事?”太後問。
青辭稍稍屈身,道,“皇上賞給嬪妾的一根簪子不見了,本是好好戴著的,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丟的,皇上還說今兒回來要看呢……”
太後蹙起眉。
沐藍瑤卻隱隱約約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沐青辭這一個套子下得太明顯,好像就是故意挑釁她一般,明知道她就算知道沐青辭的心思也必須的往下跳,這就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青辭轉眸,“綿寧和夏常在還有靈姐姐都是後妃,想必雜事少不得……一人去尋卻有些大海撈針……”忽而眸光一亮,“莫不如,沐小姐陪本嬪去尋?”
沐藍瑤頭皮發麻,目光瞥過上座的太後,似也是認可的,她心一驚。
“婉貴人都說一人去尋是大海撈針,兩人去尋又豈會不是大海撈針?臣女初來乍到,隻怕還會成為累贅,拖了婉貴人尋簪子的步子就不好了。”
青辭垂眸,複抬起,眼裏流轉著風華,“我的好姐姐,非要我卸下架子你才肯應下不是?太後娘娘心慈,我如此焦慮,她哪會撒手不管?偏宮裏的嬤嬤不解風情,我尋也能尋頓悶回來,找姐姐同去,自然會有趣不少。”
她把貴人的依恃都放下了,言語之間無疑便就是一個小妹對大姊的嬌憨依賴,任他人看來,也會覺著沐藍瑤太過客套,落了妹妹的一廂熱情。
沐藍瑤暗自切齒,這沐青辭當真狡猾!麵上卻是笑意盈盈地接上話,“妹妹這又是哪門子話?姐姐陪不陪,不過妹妹一句話的事,妹妹所言,姐姐可不忍拒呢。”
迅速搬回了局勢,扶正了好姐姐的形象,又有意無意地暗示了青辭以權壓人的作態。
青辭卻不見麵色有異,道,“姐姐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件故事來。”
“哦?”明知青辭接下來說的話會對自己不利,可這時候,她隻有硬著頭皮應下。
“從前有隻狼披著羊皮去了羊窩,羊可傻了,完全沒有覺察,最後狼吃掉了所有的羊。一隻小羊也不知從哪裏聽說了這件事,於是披上狼皮,想要去狼群試試看能不能瞞天過海。”青辭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沐藍瑤,“它沒有出來。”
沐藍瑤聽著,先是疑惑,而後靈感閃過,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