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弟弟這麼一說,沙斯離去,相信馬利克說的是實話,沒有了解到安塔拉的什麼消息。
馬利克本以為安塔拉會在天黑時回到他那裏,在他那裏過夜,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但過了兩夜,安塔拉都沒有回來。馬利克一連等了三夜,仍不見安塔拉的身影,心情甚不愉快,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忐忑不安起來。因為馬利克看到安塔拉對婦女備加保護,而且確乎能力過人,所以非常喜歡他,也為他的離去感到難過。
馬利克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父親。祖海爾得知情況後,甚為難過,責備兒子說:
“馬利克,你真不會辦事!既然安塔拉到了你那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說服他,讓他到他父親和叔父那裏去認錯悔過,也好叫他二位消消氣?還是讓我來安排安塔拉的事吧!把他叫到家裏來,假如他想結婚,我就把我的一個婢女嫁給他,或者給他另找一個女孩子。”
馬利克說:
“父親,我真擔心在我們這個地方出亂子,挑起阿拉伯人之間的爭端。因我看到我哥哥沙斯在找安塔拉,想殺死他。同樣,阿卜萊的父親、哥哥及嫉妒者們也在找安塔拉,因為他們嫉妒安塔拉的善舉。我知道,假若父親支持安塔拉,定將出現亂子,事態會嚴重起來。我隻知道安塔拉去了曠野、沙漠。我想晚上他會回來的,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且也沒聽到他的任何消息。”
祖海爾說:
“憑阿拉伯人的良心起誓,我太疏忽大意了。我一定派人去找他,把他找回來。”
[0019]曠野偶遇
安塔拉離開村莊,漫無目的地向著曠野走去。他騎在馬上,左顧右盼,忽見前方蕩起一縷煙塵。他凝目仔細觀看,隻見約有四十名騎士策馬疾奔,個個身披鎖子甲,人人手持長矛,馬蹄聲驚天動地。
眼見此景,安塔拉揚鞭催馬,向著那彪騎士飛奔而去,想看看他們究竟是從何地而來。
安塔拉追上一看,立即認出了他們,原來那是一幫阿卜斯人和阿德南人。為首的是阿卜斯部族的一名頭領,名叫阿亞德·本·納希卜。
阿亞德·本·納希卜以勇敢著稱,不畏艱難困苦。
前麵提到,從伊拉克遷到希賈茲的被稱為阿德南人;遷往也門的被稱為蓋哈坦人;他們歸為同一始祖。阿德南人是萊比阿和穆達爾的後裔;蓋哈坦人是伊亞德和安瑪爾的後裔;他們同為尼劄爾的後代。
阿亞德望見安塔拉的坐騎蕩起的煙塵,便令四十名騎士勒馬,他對手下人說:
“眾位弟兄,這就是舍達德的那個奴隸,他已經趕上了你們。”
安塔拉來到他們跟前,他們認出了他。安塔拉向那些騎士問安,騎士們向安塔拉回禮。他們問安塔拉為什麼獨自到這荒野中來,安塔拉說:
“我是出來打獵的。碰巧看見你們這麼多位勇敢騎士,我還以為你們是敵人呢!我一看你們是熟人,便策馬疾馳而來。”
阿亞德說:
“歡迎你!我們想找點兒吃的東西。”
安塔拉說:
“我和你們一起去,幫助你們一下。”
阿亞德說:
“和我們一道去,我們也讓你如願以償。我們特別優待你這個奴隸。”
安塔拉說:
“大英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奴隸和自由人頭領一道出戰,自由人頭領隻將收獲的四分之一分給奴隸。你和我們一道出征,我們將把半份戰利品給你,因為你以勇敢出名。”
一位騎士說:
“憑安拉起誓,其他的奴隸無法與安塔拉相比,安塔拉應得完整的一份;假若他有門第,因為他勇敢、堅強、力量過人,他應該獲得三份。他打仗時善刺會殺,經驗豐富。”
聽他們這樣一說,安塔拉生氣了,對他們說:
“眾位英雄,請聽我說!你們不要傷害我!講義氣者的習慣是見麵分一半;不講義氣者習慣上是獨吞。我與你們一道行動,隻想得我應得的那一份。如果馬匹驚跑了,我將用我的力量將它擒住;那時,你們就分給我一整份,如果你們是講義氣的高尚之輩的話。”
阿亞德說:
“你說得很公平。你幹得好,你應該得到更多的回報。假如我們分給女奴之子的那一份與分給自由女之子的那一份一樣多,我們怕的是阿拉伯人說我們的閑話,甚至辱罵我們。”
安塔拉說:
“既然如此,就照你們說的給我半份就是了,免得你們破壞你們所說的阿拉伯人的規矩。我不能讓你們為了我而受任何人的埋怨和辱罵。”
“你這話我們愛聽!”眾騎士異口同聲。
說罷,安塔拉與眾騎士撥馬向荒原進發。這時,安塔拉暗自思忖:“我一定要抓到他們的戰利品!如果他們多說話,我定將他們的首級割下來!”